第 4 章（第4頁）

”蕭云湛指尖在茶盞邊緣輕輕摩挲著，半晌抬眼道：“周平，去張府一趟。

”他頓了頓，加重語氣，“把張硯之的書童帶來，仔細(xì)問問，昨夜張二公子是否真在府中。

”周平領(lǐng)命而去，約莫半個時(shí)辰后，果然帶著個瑟縮發(fā)抖的小廝回來。

那書童不過十三四歲，見了正廳里的陣仗，尤其是蕭云湛身上未褪的大紅喜袍，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。

“你家二郎，昨夜丑時(shí)到寅時(shí)，是否一直在府中？”蕭云湛的聲音不高，卻帶著刺骨的寒意。

書童頓時(shí)魂飛魄散，“回……回殿下，我家二郎昨夜出去了一趟，差不多寅時(shí)回來，回來時(shí)臉色甚是不好……”“寅時(shí)才歸？”蕭云湛眉峰微挑，眼神瞬間冷了下來，“周平，把張硯之‘請’回來。

”再次被押回正廳時(shí)，張硯之的臉色比宣紙還白。

瞥見跪在地上的書童，他喉頭滾動了幾下，知道再瞞不過，腿一軟跌坐在地，雙目赤紅地看著蕭云湛：“是，我昨夜是去了秦府！可我沒害她！”“你深夜去秦府做什么？”裴知微向前半步，目光銳利地盯著他。

張硯之雙手抱著頭，聲音帶著哭腔：“我知道她不情愿嫁給瑞親王，更不屑與我張家有牽扯……可我就是……就是想最后看她一眼。

”他吸了吸鼻子，哽咽道，“我在墻外站了約莫半個時(shí)辰，忽然看見個黑影翻了進(jìn)去。

”“什么樣的黑影？”蕭云湛追問，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。

“看著身形偏瘦，動作快得像貓。

”張硯之努力回憶著，“我以為是她的心上人，是來帶她私奔的……我想著她總算能得償所愿，就……走了。

”蕭云湛抬手示意左右退下，從案幾上拿起裴知微放在一旁的繪圖工具，平鋪在桌上：“你再仔細(xì)想想，那人fanqiang時(shí)是左手先撐還是右手？腰間有沒有掛什么物件？”他筆尖懸在紙上，目光沉靜地看著張硯之，“一絲一毫都不要漏。

”張硯之雖不解其意，卻還是一五一十地描述起來。

蕭云湛一邊聽一邊畫，不過片刻功夫，一個模糊卻能辨清身形特征的人影便出現(xiàn)在紙上：窄肩、長腿，fanqiang時(shí)并未用手撐墻，腰間似乎掛著什么硬物。

“是這樣嗎？”蕭云湛將畫紙遞給他。

張硯之看著畫上的人影，連連點(diǎn)頭：“是！就是這個樣子！一模一樣！”“看來，我們得找的，是這么個角色。

”蕭云湛將畫紙遞給周平，“拿著這張圖，去查近幾日秦府附近的可疑人等，尤其是身形相似、穿簡筆云紋靴的。

”周平領(lǐng)命而去。

正廳里，張硯之還在低聲啜泣，秦良夫婦則臉色越發(fā)難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