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破案固然重要,但身體是本錢,跟沈錚”一個樣。
我的名字像一道冰冷的休止符,驟然切斷了客廳里流動的暖意。
所有聲音戛然而止。
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里,女兒眨著大眼睛,好奇問道:
“媽媽,沈錚是誰呀?為什么大家都不說話了?”
梁思菱抱著孩子的手臂猛地一緊,臉色瞬間白得嚇人。
溫見逸臉上的笑容也頓時僵住。
女兒似乎察覺到氣氛驟變,乖乖閉上了嘴。
師父臉上閃過一絲懊悔,連忙清了清嗓子:
“瞧我,真是老糊涂了,好好的提他干什么……怪我,怪我?!?/p>
電話那頭,沈銳的聲音也立刻跟了進來,帶著刻意的輕松:
“就是,師父,您年紀大了,就多吃菜少說話!”
溫見逸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恰到好處的苦笑:
“師父,阿銳,你們不用這樣?!?/p>
“沈錚他……在出事之前,確實是個好警察,立過功,也幫過很多人。大家一時難以接受,心里有坎,都很正常,我能理解……”
“當!”
梁思菱手中的湯勺被重重摜回碗里。
陶瓷碰撞發(fā)出刺耳的聲響。
她面色陰沉,毫不掩飾語氣里淬冰般的嫌惡:
“夠了!別提那個人,臟了你的嘴!”
餐廳里剛剛緩和一絲的氣氛瞬間再次凍結(jié)。
溫見逸眼底極快地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得意,嘴上卻依舊勸著:
“思菱,別這樣,師父和阿銳還在呢,再說……”
“嫂子沒說錯!”
沈銳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出來,銳利如刀,
“他做出那種事,我早當沒他這個哥哥了。在我心里,只認溫哥你一個哥哥?!?/p>
師父也沉著臉,語氣帶著一股斬釘截鐵的冷硬:
“為了錢,出賣自己并肩作戰(zhàn)的兄弟,他是港城警隊抹不去的污點!”
“早知如此,當年我就不該收他為徒!我恨不得從來沒教過這個徒弟!”
我飄在半空,看著,聽著。
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鈍刀,在我早已沒有實體的靈魂上反復切割、捅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