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溫見逸的出現(xiàn)。
溫見逸是梁思菱青梅竹馬的鄰家哥哥,
頂著海外歸來的網(wǎng)絡安全專家頭銜,空降進入部門,成了她的搭檔。
起初,因為梁思菱的緣故,我對他還頗為照顧。
可后來,
溫見逸一個電話,說初來乍到不適應、心情郁結,
她就能拋下我們做到一半的晚飯,匆匆趕去陪他喝酒散心;
溫見逸聲稱舊傷復發(fā),
她就能把我一個人晾在飯店,開車送他去醫(yī)院,留下我面對一屋子兩家親戚探究的目光;
直到我們計劃了好久的周年紀念旅行,
她因為溫見逸一句“思菱,我好難過”,就讓她毫不猶豫地取消航班。
我再次被她拋下,這時我才遲鈍地意識到,
只要有溫見逸在,我就永遠不是梁思菱的首選。
原來她的溫柔和專注,從不只屬于我。
壓抑的怒火和委屈終于爆發(fā),我們之間開始了無休止的爭吵。
每一次,她都皺著眉,用那種混合著疲憊和不理解的眼神看著我,
語氣硬得像砸在地上的冰雹:
“沈錚,你以前不是這么斤斤計較的人。”
“見逸哥剛回來,工作上生活上都不熟悉,我多幫幫他有什么錯?”
“我每天辦案查線索,精神已經(jīng)繃到極限了,跟你輕輕松松坐在電腦前不一樣!我回家不是來聽你這些無理取鬧的!”
“我和他要是真有什么,早就沒你什么事了!你能不能理智一點,別總是胡思亂想?”
她的話像淬了冰的細針,一根根扎進我心臟最軟的地方,不致命,卻綿密地疼。
我真的太累了。
所以那次吵到最后,我看著她的眼睛,第一次清晰地說:“思菱,我們分開吧。”
我沒想到,這句話招來的是所有人的反對。
隊友說我神經(jīng)敏感,辦案壓力太大導致的;
一手帶我入行的師父拍著桌子罵我犯渾,辜負思菱的心意;
弟弟的電話打過來,全是不解:“哥,嫂子這樣的媳婦你上哪找?別犟了!”
就連梁思菱自己,也紅著眼睛抓住我的手,聲音發(fā)顫:
“沈錚,你到底要我怎么做?別說分手,行不行?”
我像是被孤立在無形的圍墻里,四周都是勸解和斥責的聲音,壓得我喘不過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