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子房這才冷靜下來,道:“倘若當(dāng)初你能大展身手,或許今天也輪不到司馬凌云之流猖獗。英雄埋沒,豎子成名!”
言語間,卓子房又打量著梁蕭。
“不過,你之前被司徒落月迷得神魂顛倒,而今卻能如此決絕割舍,難道你就一點脾氣都沒有么?”
梁蕭眼神一凜,喟然長嘆。
“她說,她的丈夫就應(yīng)該是文韜武略、保家衛(wèi)國的英雄。當(dāng)初我只是答應(yīng)我娘棄武從文,只為安心養(yǎng)家。既然此女忘恩負義,那我也不必墨守成規(guī),往后自當(dāng)建功立業(yè),名流千古?!?/p>
“縱觀今日之天下,北方蠻夷混戰(zhàn),南方腐朽不堪。唯有山河一統(tǒng),驅(qū)逐胡虜,方能挽救這片土地。”
卓子房驚喜道:“你總算想通了!”
梁蕭注視著卓子房,道:“子房,你有經(jīng)天緯地之才,將來定能位極人臣,可愿助我一臂之力?”
“那是自然!”卓子房不假思索,斬釘截鐵道,“大丈夫何患無妻?建功立業(yè),保家衛(wèi)國,青史留名,位極人臣,正是你我男兒本色!我堅信,你一定能做得比司馬凌云更好!”
梁蕭只是微笑搖頭,依然注視著卓子房。
“子房,你誤會我的意思了?!?/p>
卓子房一怔:“難道你是打算建功立業(yè)之后,急流勇退,避免鳥盡弓藏、兔死狗烹?”
梁蕭又搖頭。
卓子房給整不會了:“那你的意思是?”
“子房,你我初見之時,放眼天下,原以為英雄輩出,會有無數(shù)人如你這般?!?/p>
“后來,你我再看天下,竟是鼠輩成群!”
卓子房手中的筷子凝滯在空中,看著梁蕭入神。
梁蕭舉起手中酒杯,一飲而盡之后,霍然起身,遠望長天。
“你我這一路來到京城,也看到了,朱門酒肉臭,路有凍死骨,如今的武朝只顧偏安一隅,不思進取,將來免不了分崩離析,群雄逐鹿?!?/p>
在卓子房驚詫的注視下,梁蕭回頭看他一眼,笑了。
“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間,豈能郁郁久居人下!”
“與其坐視這天下落入鼠輩之手,我為何不自取之?”
梁蕭話音剛落,天際風(fēng)起云涌,隨之響起一陣冬雷。
卓子房手中的筷子落了地,失聲驚呼。
“梁蕭,你可知道,自己選擇的是怎樣的一條道路?稍有不慎,萬劫不復(fù)??!”
梁蕭微微頷首,反問:“那你可敢與我同行,為這片土地改朝換代?”
卓子房恢復(fù)平靜,擺好筷子,起身道:“咱們接下來去哪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