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承乾深吸一口氣,皇帝夢到他第一世,結(jié)合他這一身超越這個時代的學識,已經(jīng)有了猜測,他雖未和皇帝坦白,也基本是明牌了。
“父親,其實臣覺得,您做您的皇帝,臣做好臣的太子,就這么糊里糊涂的把日子過下去,沒必要說得太清楚?!?/p>
李世民道:“小老百姓不是那么好做的,真把你們一家子送到嶺南去,掙扎在民生疾苦之中,你的一身學識無法落到該有的位置上,你使盡了力氣卻無法改變現(xiàn)狀,眼睜睜看著妻兒遭難,看著百姓流離失所,而你只能看著的時候。那個時候你就會后悔,后悔放棄曾經(jīng)擁有一切,后悔你放棄了你可以改變這一切的機會。比起對父親的恨,這些會更讓你痛苦?!?/p>
李承乾道:“臣現(xiàn)在好好的待在太子之位上,父親安排下來的事情,臣也不曾懈怠半分,父親不用跟臣說這么多?!?/p>
李世民道:“你是我的兒子,你恨朕,這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,兒子什么德行,做老子的還是知道些許的。就你現(xiàn)在這個樣子,白天做一個無可挑剔的太子,晚上回去躺在榻上,翻來覆去的想朕會怎么收拾你。時間久了,朕怕你憋壞了。索性把話跟你挑明了,你也安心,朕也安心。”
李承乾陷入沉思,不覺握拳,捏皺了賬目。
李世民見狀,知道李承乾心理防線基本被攻破,他道:“你不服氣?殿內(nèi)無人,你想單挑,為父成全你?!?/p>
說到這里,李世民輕笑,蹲下身子,直視李承乾道:“你不敢,哪怕殿內(nèi)無人,朕給你機會跟朕動手,不治罪于你也不牽扯旁人,你都不敢,一個懦弱的廢物!”
"君無戲言,父親別忘了。"
李承乾扔了賬目,一拳打了過去,李世民穩(wěn)穩(wěn)地接住了,輕輕一拽,李承乾整個身子不受控的往前撲,他左臂剛要揮拳,就被轄制住,沒等他反應(yīng)過來,兩只胳膊已經(jīng)被反絞在身后,整個人被摁跪在地上。
李世民將人松開,迅速起身,居高臨下看著李承乾道:“還繼續(xù)嗎?”
都動手了,哪能這么就算了,李承乾從地上爬起來,掄著拳頭又上去了,李世民變換走位,輕而易舉躲過攻勢。幾十輪過后,李承乾累的氣喘吁吁,除卻一開始被反絞,往后的主動進攻,他連皇帝的衣裳都沒碰到。
李世民見時機差不多,也不繼續(xù)躲閃了,正面迎上李承乾的攻勢,不過一個回合,李承乾再次被反絞住,李世民一腳踹到李承乾膝彎處,迫使李承乾跪下。
“還繼續(xù)嗎?”
李承乾憤憤道:“你就這一招嗎?不能換換嗎?”
李世民笑道:“換?這已經(jīng)是朕認為最為簡單,最柔和的招式了。要是在戰(zhàn)場上,沖上來的是敵人,朕不擰斷他的胳膊,他的手腕也保不住?!?/p>
李承乾:……
言罷,李世民再次將人松開,問道:“你還要繼續(xù)嗎?”
李承乾搖頭,實力懸殊太大,玩兒不起,不玩了!
“朕的話你好生想想,看你眼睛都熬紅通紅,想必整宿都睡不著,回去歇著,明日再來上朝?!?/p>
李世民笑了笑,兒子不好養(yǎng),駕馭一個臣子,還是隨隨便便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