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識之外的現(xiàn)實世界,沙發(fā)上的楊知律額角冒出細汗,雙唇緊閉析出白痕,手在空中擺動。
“怎么回事!”連昭眉心擰起,急切道。
隋堇:“楊小姐!楊小姐!楊知律!你能聽到我說話嗎?”沒有回應(yīng)。
見狀,魏子越敲鐘的頻率開始變化,時激烈時輕緩,“叫不醒!”“連昭,你來,叫她名字!喚醒她!快!”隋堇叫道。
連昭第一個音節(jié)尚未發(fā)出,楊知律突兀安靜下來,唇部恢復血色,像是睡著了。
魏子越松了一口氣,心有余悸道:“還好,還好沒出事,不然老楊得弄死我。
”“我就說了吧,先別催眠,這一步太過冒險了,她心理就是個廢墟,改療法吧!”隋堇不贊同,“她扛過來了,這就是第一步,哪怕廢墟也得進去重建!不改!”“老楊就這一個妹妹!”“我也就這一個病人!”“她要是醒不過來怎么辦!”“我有分寸!”這兩人倒是吵起來了,吵得連昭頭疼。
“別吵了!你們都先回去。
”二人噤聲。
魏子越對上連昭的眼神一慫,捂住隋堇的嘴拖出門,又悄無聲息回來拿走忘記的包。
連昭半蹲下身,重新握上楊知律的手,一陣后怕。
倘若真如魏子越所說意識受損、陷入昏迷,連昭不敢想、也不愿意去想。
楊知律沉溺于戰(zhàn)斗,正打得爽著呢,手上似乎沾上了什么東西,這黑影也不出血?。≡趺椿厥??楊知律正納悶,上方又傳來嗚咽聲。
黑影消失,和她一起戰(zhàn)斗的動物伙伴們也重新恢復成雕像形態(tài),原地不動。
楊知律面朝一片荒蕪,她想起來了,這不是真實世界。
她嘗試醒來,一遍又一遍,整個人慢慢飄浮到空中,沒有預(yù)兆地掉落。
啊啊啊啊啊?。 皨屟?!”楊知律猛地睜眼,可算回來了,大家人呢?手上的濕潤還在,還有哭聲,楊知律抽手,被攥住。
楊知律低頭,連昭圓圓的腦袋埋在她手里。
真的有人在哭,是連昭哥在哭!“不哭不哭,怎么了,誰欺負你了連昭哥,我?guī)湍阕崴麄?!”勸了好一會兒,連昭才慢慢抬頭。
眼眶含淚,睫毛被打濕成一簇一簇,眼淚順著臉頰滴落,哭聲微弱又富有存在感。
委屈得不得了!“小律對不起…真的對不起,是我沒有保護好你。
”又一滴淚水劃下。
“如果當初我多關(guān)心你,多和你聯(lián)系,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。
”楊知律不想回應(yīng)這件事,在她看來,當初無論她們再怎么努力,也不可能改變軌跡。
“和你沒關(guān)系的,連昭哥,你已經(jīng)做得很好的。
”“不夠好,真的不夠好,你最需要我的時候,我這個蠢貨卻一無所知……”“是我的原因,連昭哥,是我選擇不說的。
”連昭哭個不停,楊知律見自己安慰的話沒有起到作用,倒越演越烈、火上澆油,情急之下,閉眼屈身向前,吻住連昭的淚珠,輕掠眼皮、鼻尖,最后雙唇。
楊知律沒有什么接吻技巧可言,連昭沒有張嘴,她便也沒有。
要問有什么感覺?只有又咸又濕,像不小心抿了口海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