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坦誠
李世民心情大好,下詔由孫伏伽負(fù)責(zé)此事,捉拿相關(guān)人等候?qū)彾ㄗ铩?/p>
李承乾低頭繼續(xù)排版,往后議論的事情無非稅收,以及來年春耕問題,跳過盧家這個事情,君臣?xì)夥障鄬椭C。
朝議結(jié)束,李世民留下李承乾,問道:“你覺得朕該怎么處置盧家?”
李承乾道:“首犯梟首示眾,從犯游街流放。朝廷給出了態(tài)度,新編的《氏族譜》才有些威懾力?!?/p>
李世民點點頭,十分滿意李承乾的回答,道:“高明敬重魏征,朕是怕你向著魏征說話,不想拂了你的面子,這才兩次阻攔你開口。”
人的決斷,都是基于自己所處的位置,他是太子,盧家這檔子破事,一巴掌呼到皇帝臉上,也呼到李承乾臉上了。他就是再沒心眼,也不會會去捧盧家的臭腳。那樣做,固然能拉攏人心,也失去了為君的威嚴(yán)。
李承乾突然愣住,神色凝重,他一直把
父子坦誠
“象兒,過來,阿耶抱抱你?!?/p>
李象大喜,丟下筆就撲了過去,李承乾把兒子抱在懷里,刮了下李象鼻梁。
“阿耶這個月先是病了,又有這一堆庶務(wù)纏身,都沒怎么抱抱你?!?/p>
李象摟著父親脖子,道:“兒知道阿耶忙,只要能陪在阿耶身邊就好。”
李承乾抱著李象道:“功課寫完了?”
“早就寫完了,兒就是過來陪陪阿耶。”
李承乾道:“阿耶送你回宜春殿,想給你講個故事?!?/p>
看父親神色凝重,李象自覺從父親腿上起來,父子二人回到宜春殿,李承乾驅(qū)散宮人,拉著李象坐到自己身邊,父子二人圍著炭盆,李承乾將自己從第一世到最后一世經(jīng)歷侃侃而談。
往事越千年,回憶如舊,他沒喝孟婆湯,更像是喝了什么補(bǔ)腦的神藥,看似遺忘的過往,只要稍加回憶,就仿佛是昨天發(fā)生的事情。
李承乾擦了眼角的淚,道:“象兒,若你在我最后一世托生到我膝下,你會是我唯一的孩子,我曾經(jīng)吃過的苦,絕對不會將痛苦延續(xù)到我的孩子身上??墒牵碓谶@個時代,我們都沒辦法選擇。”
李象早就在父親懷里泣不成聲,李承乾輕輕拍撫著兒子的背心,畫大餅告訴李象他會不偏不倚,根本不可能,蘇氏之子的出身決定了他將來的一切,只要和權(quán)柄相關(guān)都會是這個孩子的。
“你母親生下弟弟,阿耶怎么教導(dǎo)你,就會怎么教導(dǎo)弟弟,分給你的時間必定不會太多,阿耶希望你能明白,阿耶不是不愛你,更不是因為弟弟的出生不愛你?!?/p>
李象抬頭看向父親,一雙眸子哭的通紅,問道:“阿耶的最后一世,那樣的美好,阿耶是不是很想回去?”
李承乾點點頭,道:“時時刻刻都想,想回去,又怕我走了,原來的自己回來,害了你和你母親以及你很快就出生的弟弟,阿耶也很糾結(jié)難受?!?/p>
皇帝眼下沒了易儲之心,一來他沒有腿瘸,二來他掌握了超越這個時代的東西,對皇帝而言是有用之人。原來的他,沒有超越這個時代的知識,皇帝的易儲之心立刻就會跳動。
李象擦了眼淚,道:“阿耶的為難,兒都明白,兒不會嫉妒弟弟,也不會覺得阿耶有了弟弟就不愛兒了?!?/p>
事關(guān)生死的秘密,父親都能坦誠相告,他還有什么不滿足的,李象下意識緊緊抱住父親,父親的愿望是回去,那他的愿望就是長大了送父親回去,哪怕不會成功,他也要全力以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