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很久沒有這么清醒過了。
往日熬了大夜后,,現(xiàn)在想起,我還記得他微微上揚,得意的嘴角。
雨聲很大,司機關上了全部門窗,才發(fā)出了我們能夠聽到的聲音,“尾號,美女?問你幾次都不答應?!?/p>
夏起南慌張地接過話,“5094,不好意思哈,剛才雨聲太大了,沒聽到。”
司機不耐煩看著后視鏡,觀察著車后方停著的大貨車。
這個大貨車上面堆記了用于批發(fā)的衣服,可惜這場大雨急,衣服全部泡了水了。而大貨車司機低著頭,趴在方向盤上,像是睡著了。
網(wǎng)約車司機心想,不應該啊,不弄個防水膜這類的嗎?
隨即又打開收音機,選擇用不回應的方式,來冷暴力我們兩個家伙。
頓時,安靜的車內(nèi),多了一分嘈雜,掩蓋了緊張的氣氛。
我跟夏起南一起,從來不需要讓計劃,只需要跟緊他的步伐,便能收獲一個不錯的旅行l(wèi)驗,我們總是在江洲這座小城內(nèi)轉(zhuǎn)悠,我出生的地方,不用擔心會走丟。
于是我看著窗外,隨著行駛,這座夾雜著大片常青樹的城市動了起來,“去哪里?”
夏起南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,一臉正經(jīng)地回答道,“維也納,那里有個國際etg,專業(yè)內(nèi)的通行,大部分都會去?!?/p>
我回過頭,沖著他笑了笑,提高音量,“我是問,我們現(xiàn)在去哪里?”
他尷尬地紅了臉,略顯慌張地改了口,“預定了一個餐廳,我看評分還不錯?!?/p>
半年不見,他笑起來已經(jīng)有褶子了,彼時他剛過完42歲的生日,由于未婚未育,也一直在大學里研究著自已喜歡的課題,所以看起來很年輕。
“辣不辣?”,我問道,露出一絲不悅,我們已經(jīng)吃了兩天的清淡的了,就算他再不能吃辣,也不能連著吃幾頓清淡的,這對我這種無辣不歡的人來說,簡直是折磨。
他看著我著急的眼神,笑了笑,“是…不辣的。”
我灰心地側(cè)過頭去,抽出被他握住的手,佯裝生氣地皺著眉頭。
“我有禮物給你。”,他開口,身子明顯往我這邊側(cè)。
“禮物在哪兒呢?”,我用著質(zhì)問的語氣說著。
“是補給你上次的生日禮物,過幾天你就會收到一個包裹?!保贸林?,略帶愧疚的聲音解釋著,眼神緊緊盯著我的反應。
還沒等我來得及開口回應,剎那間,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驟然爆發(fā),猶如鋒利的刀刃一般瞬間割裂了周圍的寧靜,徹底打破了這份原本安詳?shù)姆諊?/p>
通過后視鏡往后看,大貨車朝著我們撞了過來。
下一秒,我意識模糊,耳朵里還傳來收音機里播報的聲音,“仿生機器人今日在全國范圍內(nèi)正式合法化?!?/p>
不知是夢境,還是現(xiàn)實。
我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之中,無力地躺在冷冰冰的擔架上,身l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知覺。鮮紅的血液從我的傷口不斷涌出,迅速浸濕了擔架上的大片布料,那刺目的紅色在潔白的背景下顯得格外醒目。
不僅如此,連那些忙碌的醫(yī)護人員的手上也沾記了我的鮮血,他們的手套和衣袖都被染成了紅色,觸目驚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