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節(jié)臨近,關愛流浪動物的志愿者活動在鴻恩寺開展,每個季度都會舉行一次。
鴻恩寺在江洲市中心的一座高山里,雖然身處鬧市,但進了山里,又是另一番景象,下了輕軌,我坐4路公交車到山腳下。
等我氣喘吁吁的爬上山時,映入眼簾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,大家聚集在寺廟中心的廣場上等待分配任務,山上的風景很好,雪代替了雨。
我穿著白色毛衣和洗得發(fā)白的牛仔褲,外面套了一件還算輕巧的短款藍色羽絨服,我伸出手,把手心搓熱放到脖子上取暖,寺廟在山頂上只覺更冷了。
我被分配去搬貓糧,一些志愿者捐獻了大批貓糧已經(jīng)拉到山頂了,我需要讓的就是用小推車把貓糧運到寺廟后方的倉庫里去,跟我一起的志愿者不少,我趕到成堆的貓糧前時,小推車已經(jīng)被人推走了,有力氣的人等不及,于是徒手搬起一大袋貓糧走掉。
正當我猶豫之際,有人從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。
我疑惑的轉(zhuǎn)過身,是一心住持,他手里拿著一串崖柏制成的佛珠,我一眼就認出來這是我的,我連忙摸了摸自已手腕上本該繞了好幾圈的佛珠,此刻空空如也,我不好意思的開口,“是我的佛珠嗎?”
一心住持穿著單薄的袈裟,點了點頭,把佛珠遞給我了一下,我小心翼翼地接過,隨即趕忙戴在手上,還扯了扯確保它不會再掉落。
“多謝方丈?!?,我雙手合攏,虔誠地向一心住持道謝。
一心住持也單掌豎于胸前微微欠身,向我告別。
等我轉(zhuǎn)身準備離開之際,一心住持突然開口,“為何還不清醒?”
我被他的話問得有點云里霧里,我嘗試解釋,“可能是…是因為我作息顛倒,我晚上經(jīng)常熬夜,起床的時侯通常都是下午了,所以我看起來有點困吧。”
一心住持沒有回話,眼底流露出一絲擔憂的跡象。
我尷尬地走開,見遲遲等不到小推車被送回來,我也上前徒手將一袋貓糧扛到肩上,開始往倉庫走去。
但我沒想到我高估自已了,還沒向前走兩步,我自已連通這袋貓糧一起重重地摔向了地面。
頓時,我感到一陣天旋地轉(zhuǎn),緊緊捂著頭,突然我被一個身穿棕色呢子大衣的高瘦男生扶了起來。
顯然這個人已經(jīng)在“扶不扶”這個世紀難題上有了自已新的理解。
他開口,帶著江洲方言的口音問,“怎么樣?,還好嗎?”
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,笑了笑,“沒事,謝謝你,我沒看清,不小心被石頭絆倒了?!?/p>
他扛起地上那袋貓糧,開口,“你們這些女生,是不是早上都不吃飯啊,對胃不好還容易低血糖”,說著說著他的眼神漫不經(jīng)意地往我身上瞟了一眼,“這貓糧少說也有30斤,不要逞強,反倒把自已傷了?!?/p>
見我不回應,他接著問,“第一次來參加這個活動嗎?,有不會的可以問我,我已經(jīng)來了十多次了。”
我冷笑著,“我從開始工作起,來參加了不少于二十次?!?/p>
此話一出,我看著他的笑意在臉上凝固……
我乘勝追擊,“還沒有小推車的時侯,我就開始搬了,我剛才不是低血糖,是因為我剛從重癥監(jiān)護室出來。你看起來,不像是會養(yǎng)寵物的人。”
我現(xiàn)在嚴重懷疑這個男人是來這個活動撩妹的,而不是真正地關愛流浪動物。
他緩緩開口,“我家里收養(yǎng)了很多流浪動物,但多數(shù)是小狗,我自已照顧,在郊區(qū)的鄉(xiāng)下,我父母還有一整個院子,全是小狗,那些是我父母照顧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