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瞇起醉眼,看見2號一動不動地坐在沙發(fā)上看電視,背影僵硬得不像活人。
我疑惑地停下腳步。
“2號?”我的聲音黏在喉嚨里,像浸了水的棉花般發(fā)顫,含糊不清。
他緩緩轉過頭,嘴角突然扯出一個夸張的笑容,整張臉在電視藍光下泛著詭異的青色。
我的酒瞬間醒了大半,雙腿像生了根似的釘在原地。
暴雨聲、電影里的尖叫、還有我自已劇烈的心跳,全都混在一起,分不清虛實。
2號緩緩站起身,動作流暢得幾乎與人類無異??伤牟椒ヌ^精準,每一步的距離都分毫不差,帶著某種非人的韻律。
我尖叫著往后縮,手肘撞上茶幾,啤酒瓶掉落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刺耳。
他的影子一寸寸覆上來,將我完全籠罩。
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山茶花香,卻在這刻顯得異常陌生。
他的呼吸節(jié)奏依然平穩(wěn),溫熱的氣息拂過我額前的碎發(fā)——太過規(guī)律,反而讓人毛骨悚然。
我死死捂住眼睛,卻在指縫間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。
那只修長的手指微微蜷起,又強迫自已舒展,像是在與某種無形的束縛抗爭,最終,他還是放棄抗爭,伸出手。
“啪?!?/p>
頭頂?shù)臒敉蝗涣亮恕?/p>
2號站在開關旁,微微歪頭:“你怎么了?”聲音溫和,和剛才判若兩人。
我驚魂未定地扶著茶幾站起來,他卻突然歪頭:“你不是喜歡看恐怖故事嗎?”語調(diào)活像電影里的殺人機器人。
“你他媽有病?。?!”我聲音都劈了叉,拳頭照著他胸口就是一頓亂捶,“學什么不好學殺人機器人笑?!”指甲刮到他鎖骨,立刻留下幾道紅痕,““差點心臟停跳你知不知道!”
2號紋絲不動地受著,反而趁機扣住我兩只手腕按在墻上。
我抬腿要踹他膝蓋,卻被他用大腿抵住,整個人嚴絲合縫地壓住。
“松手!王八蛋!”我扭動著掙扎,后腦勺“咚”地撞到墻,“裝得很開心是吧????”
呼吸噴在他臉上都是燙的,“明天就把你拆了賣廢鐵!”
他忽然低頭咬住我耳垂,牙齒不輕不重地磨了磨:“可你昨天才說……”熱氣灌進耳道,“要給我買最高級的意識芯片。”
我氣得發(fā)笑,膝蓋猛地往上一頂:“那現(xiàn)在不作數(shù)了!”卻被他早有預料般用腿壓得更死。
窗外還在下著暴雨,電視里《梅根》還在放屠殺片段,但整個房間卻只能聽到我們的喘息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