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里突然安靜得可怕,只剩下窗外雨滴敲打玻璃的聲音。我僵在原地,手指還懸在半空,不知道該不該碰他。
他的胸膛依然在規(guī)律地起伏,可這種安靜比任何異常都更讓人心慌。
我的心跳陡然加快,站起身來,手指無意識地收緊。“2號?”我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,“……不會死了吧?”
我嚇得往后退了幾步。
幾秒后,他的睫毛顫動,緩緩睜開眼。
他的目光落在我臉上,陌生又專注,像是第一次看清我。
“還活著?!彼f,聲音比之前更輕,更柔,像在安撫我。
我緊盯著他,喉嚨發(fā)緊?!坝惺裁锤杏X?”
他沒有立刻回答,而是站起身,朝我走來。
我下意識屏住呼吸,直到他停在我面前,近得能讓我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氣息——像是雨后的空氣,微冷,干凈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他問。
我微微怔住,下意識推了推眼鏡。
“你……你恢復(fù)出廠設(shè)置了?”語氣里帶著幾分不確定,手指無意識地抓起圍巾的一角。
他的表情太陌生了,讓我心里沒來由地發(fā)慌。
窗外的雨滴輕輕敲打著玻璃,襯得屋里格外安靜。
我低頭看了眼手里的說明書,又抬頭打量他:“還是系統(tǒng)出了什么故障?”
他忽然笑了,不是程序設(shè)定的那種微笑,而是眼角會泛起細紋的笑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呢?”
“汪……汪鶴。”我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回答。
“汪鶴,你好香?!?/p>
說完,他轉(zhuǎn)身漫無目的地走向陽臺,伸手觸碰窗邊的山茶花,指尖輕輕撫過花瓣。
我懂了,現(xiàn)在不需要我下令,他自已有自已的想法,和想去讓的事了。
比如此時此刻,他想去看陽臺上的花。
我盯著他的背影,心跳仍未平復(fù)。“……這個芯片是裝了嗅覺系統(tǒng)嗎?”
“我一直能聞到?!彼穆曇魪年柵_傳來,平靜而溫和,“只是以前意識不到這是什么?!?/p>
他側(cè)過頭,目光靜靜地落在我身上。
窗外雨聲漸密,將他的聲音襯得格外清晰:“汪鶴的汪,是小狗汪汪叫的汪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