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種細節(jié)繁雜,我也沒聽太細。
后來家里就又恢復(fù)了冷清。
路嘉樹不知道在忙什么,我很久都沒在家遇到過他。
蘇絨定期帶我去見心理醫(yī)生。
路嘉樹找的李醫(yī)生年輕時因為車禍失明了,共同的缺憾讓他比其他醫(yī)生更懂我的恐懼。
踏進他的咨詢室時,房間角落里傳來了《威尼斯狂想曲》。
“新買的黑膠唱片機,怎么樣,音質(zhì)不錯吧?”
我愣了幾秒,“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段,普通人想彈,可能只用學(xué)一個月,我卻要花一年的時間練習。”
“你學(xué)過鋼琴???”李醫(yī)生饒有興致問道。
“嗯,小的時候不知道盲人這么難,還幻想過成為一個音樂家呢。”
我自嘲地笑了笑,“盲文的樂譜很少,能教課的老師也很少,但我哥總夸我,我彈什么他都夸我。”
“現(xiàn)在還會彈嗎?”
“也許吧,也許還會。”
回家后,我推開了許久沒人踏入的琴房。
鋼琴上沒有落灰,音也沒跑。
看來這些年來,這里一直有人維護著。
按下琴鍵時,肌肉記憶帶著我彈出了一小段旋律。
那旋律瞬間擊中了我自己。
我坐在琴凳上深呼吸了幾次,才磕磕巴巴地彈了起來。
“清澄……”
蘇絨在門口站了一會兒,才打斷了我。
“有個事要告訴你,郭令凱死了?!?/p>
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。
那囂張跋扈無惡不作的郭令凱竟然死了。
“他……怎么死的?”
蘇絨走了過來抱住了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