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幾分鐘后,一輛漆黑鎏金的庫南迪就停在了她的面前。
車窗落下,她看見了那雙如黑夜般沉靜的眼睛。
林池晚心中一動,上了車,看著顧溫塵沉默的模樣,不由好奇。
“你都不問我,為什么突然借宿嗎?”
這個(gè)人,好像從來沒有好奇心,面對所有的事情,全部都是,一副淡然的模樣。
看一眼,仿佛都是屈尊紆貴。
不知道是真不好奇,還是根本沒有什么東西能入他的眼。
但她,莫名地想告訴他。
不是抱怨,也不是尋求安慰,只是在這個(gè)陌生的地方,想找個(gè)人說說話。
偏偏這個(gè)人,又不是一個(gè)喜歡聽人說話的人。
顧溫塵看她一眼,在她以為他會說不想之類的話時(shí),他輕聲開口。
“為什么?”
林池晚心一顫:“你想聽?”
顧溫塵不置可否:“你說,我就想聽?!?/p>
林池晚抿緊唇,心中經(jīng)久不散的陰郁,仿佛也隨著這句話,而散開了一些。
她嘆了口氣:“因?yàn)?,我哥在我家,我……?/p>
那次噩夢后,她將自己對林傅文的喜歡與隱忍,全部都告訴了顧溫塵。
因此,在顧溫塵面前,也沒什么需要隱瞞的。
她苦惱道:“忘記一個(gè)人為什么會這么難?”
話落,車猛地停了下來。
下一刻,她的手腕被緊緊握住。
林池晚疑惑抬眸,就看見顧溫塵緊抿著唇,第一次,淡漠的神情在他眼中散去。
他用無比憤怒卻又仿佛無可奈何的眼神看著她。
“可你忘記另一個(gè)人,不是很容易就做到了嗎?”
林池晚一愣:“另一個(gè)人?”
顧溫塵抿唇看著她,窗外的梧桐樹葉在風(fēng)中瘋狂搖曳,落下的光影,碎金一樣,灑在林池晚的臉上,偶爾黑沉的,偶爾明光的光,仿佛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