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被催賬的人打斷了雙腿,死氣沉沉地躺在醫(yī)院里,整個人像被抽干的靈魂。
「子晴,我實在扛不住了,能不能念在往日的情分……」
「往日的情分?從你默許你家人害死我的孩子時,我們的情分就已經(jīng)斷了?!?/p>
邵千陽像被雷劈中,手顫抖地指著我。
「你怎么知道?」
「呵,我知道還不少呢,例如我早就知道規(guī)劃真的會變,你死守的那套房子很快會變得一文不值……」
「所以,你是故意賴著不走,你是故意跟我搶房子,就是想拖著不讓我們簽拆遷協(xié)議……」
「那可不能這么說,如果你家沒那么貪心,如果你家不是非要我先退出房本,說不定你們早分了錢,我和你們都是一人一半了?!?/p>
邵千陽癱倒在床,眼神空洞。
「要不你現(xiàn)在給我跪下,我考慮下給你一點醫(yī)藥費?」
邵千陽看著自己被打斷的腿,知道我是故意刺激他,恨得咬牙切齒。
「對了,你躺在醫(yī)院,父母有人替你照顧嗎?」我留下匪夷所思的一句話,把邵千陽丟進未知的恐懼里后,笑著離開。
邵家一連串的遭遇都被公婆歸罪于嫂子丟了孩子,讓邵家沒了氣運。
嫂子的孩子沒了,借給邵千陽的錢也打了水漂,自己老公不分青紅皂白隔三差五家暴。
終于,她壓抑的情緒到了爆發(fā)的臨界點。
一天清晨,救護車的鳴笛聲打破了社區(qū)的寧靜。
大家紛紛走出家門,探頭討論。
救護車停在了邵千陽家的樓下。
很快,婆婆和大哥哭喪著跟著擔(dān)架跑了出來,身后跟著的嫂子臉上已失去血色。
不出幾日,公公植物人的消息傳遍了社區(qū)。
聽說是糖尿病病發(fā)的時候注射錯了婆婆升血糖的藥。
遞藥的正是嫂子。
大哥因為家暴,嫂子因為涉嫌殺人都相繼進了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