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還有……」我努力思考,「如果何盼真的來交換愿望,我也會告訴你交換了什麼,只要在我的視線范圍里發(fā)生的事,你都會有完整的知情權(quán)?!?/p>
沈酌思考了半秒,便爽快答應(yīng),「可以?!?/p>
很好,我大概還能再活個幾年。
「所以你的腳為什麼受傷?」李知煦把一罐啤酒對準(zhǔn)沈酌的臉扔過去。
沈酌伸出右手,穩(wěn)穩(wěn)地接住了那罐啤酒,「前幾天何盼喝醉了,我就去扶她,但我沒站穩(wěn),傷到了腳?!?/p>
我一聽就覺得不對勁,「何盼跟你一起去喝酒?。俊?/p>
「她跟她朋友去喝,我從餐廳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她不太舒服?!股蜃免蛔缘玫睾戎【?,b在太yan底下曬日光浴的貓還慵懶。
「然後你就帶她回家了嗎?」李知煦故作驚訝,好像在看那種要先調(diào)查觀眾有沒有成年才能開始播的ai情動作電影。
「我把何盼送到旅館而已,旅、館!」沈酌很輕蔑地看著李知煦,他肯定覺得李知煦滿腦子hse廢料。
我直擊重點,「你帶何盼去開房間?。俊?/p>
沈酌都快翻白眼了,「我請房務(wù)人員把何盼送上樓,連她的房間門都沒碰到?!?/p>
李知煦直白點評,「你這種話術(shù)連小學(xué)生都騙不過吧?」
「我是有教養(yǎng)的人。」沈酌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單純懶得繼續(xù)搭理我們,「算了不跟你們說了,我要去教課了?!?/p>
說完,沈酌還真的就站起身走出去。
李知煦還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大喊,「沈教授,再見?!?/p>
風(fēng)鈴清脆地送別。
李知煦安安靜靜地笑了。
他看著我,「準(zhǔn)備好做手術(shù)了嗎?」
我不想回答,這麼長一段時間下來,我一直非??咕軇邮中g(shù)。
即使那場手術(shù)很有可能讓我擺脫輪椅,但我在得知那手術(shù)有機率讓我頸部以下完全癱瘓後,我就非??咕堋?/p>
對我來說,需要長期倚賴輪椅已經(jīng)夠痛苦了,我不敢想像我以後有000001的機率連把一湯匙的飯送進自己嘴里都做不到。
李知煦還是笑著,滾燙夜se和萬家燈火透過櫥窗,一起流進他的眼睛。
「事情開始變得越來越有趣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