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[白芷]3（第2頁）

他把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砸在余苒臉上，「這是一萬美金現(xiàn)鈔。」

然後他又丟了一個牛皮信封在地上，「這是十萬臺幣，買張機票綽綽有余。」

「拿著錢，滾出去?！股蜃米钺徇@麼說。

也許是跪久了，余苒拿著錢要爬起身時，差點又跌下去。

李知煦一把將余苒拎起來，「沒聽到沈酌說什麼嗎？滾出去。」

余苒將兩個裝滿錢的信封收進她的ai馬仕包包里面，一瘸一拐地走了。

果然跪太久對身t不好，我看余苒連走路都走不俐落。

風(fēng)鈴聲響了又停。

余苒離開後，沈酌斜靠著墻面，癱坐在地板上。

他把頭深深埋在膝蓋里，向來挺直的背脊如今早就全面潰散，上次他那麼狼狽還是他腳受傷又被李知煦一腳踹翻在地的時候。

也許真的很痛吧？只是上一次是生理上的疼痛，這次是心理上。

剔透的水珠破碎在地板上。

沈酌的肩膀如撲著翅膀的飛鳥不斷震動，全部都是無聲卻震耳yu聾的難過。

他的玩世不恭、他的優(yōu)雅桀傲、連帶著他用物質(zhì)和演技堆積起來的花花公子形象，全部被他的傷心掠奪一空，只剩下剪裁jg湛的西裝撐著空殼。

就是這場景，喚起我的記憶。

那是沈酌第一次來的樣子。

當(dāng)時的他面容消瘦、意志消沉、頹喪枯槁到讓我覺得骷髏頭都b他有靈魂。

「沈先生?！刮液芸蜌獾卣泻羲坏貌徽f這確實是看在跟他一起來的沈明正的面子上。

沈酌看了我一眼，那眼神b熄燈後的游樂園更空蕩，我完全無法想像這個人曾經(jīng)是叱吒風(fēng)云的學(xué)運明星，媒t都在吹捧他、政黨都在拉攏他，所有聚光燈都以最熱烈的方式打在他意氣風(fēng)發(fā)的臉上。

那天的後來，沈酌好像還跟我說了些什麼，但我的記憶就只到這邊為止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t不好的關(guān)系，我的記憶總是一團稀爛的碎片。

我記不起昨天的晚餐、記不起上個月來過的客人、甚至記不太起跟我朝夕相處的李知煦，很多時候我看李知煦就是一團迷霧。

我熟悉這團霧，也知道怎麼與之共存，唯一不知道的是這團霧後面是什麼。

李知煦是不一是一直有事情瞞著我？

我望向李知煦，忽然想起記憶c控也是他的拿手好戲。

只要他想要，他就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