尾聲[沈酌]2（第2頁）

照顧病人確實b我原本預(yù)想的還要辛苦。

對於我這種把時間都拿去考試跟寫論文的人來說，記得不要在煮飯時開大火已經(jīng)算是點滿生存技能，更別提照顧一個昏迷臥床的人。

我爸說他一個禮拜後會去幫我安排留職停薪，言下之意就是覺得我一個禮拜後就會放棄。

我沒有放棄。

不只沒有放棄，我還直接在醫(yī)院住下來，有空的時候就去問有經(jīng)驗的看護怎麼照顧病人b較好，再有空一點，我就睡兩個小時。

剩下的時間，我都拿來照顧何盼：清潔、按摩、翻身、張羅保養(yǎng)品跟相關(guān)照護用品、跟醫(yī)生討論病情、以及處理我自己的留職停薪。

我再也沒有穿過西裝。

李知煦來的時候，我正在念論文給何盼聽。

護理師告訴我：可以給臥床病人增加一點視覺或聽覺的刺激，我覺得這世界上沒有b論文更刺激的東西，而且那還是我自己寫的論文。

不過我總覺得何盼不怎麼喜歡我的論文，而我也只能問昏迷的她，「喂，你說我論文寫得好，是真這麼覺得，還是在騙我啊？」

「當(dāng)然是在騙你啊。」戲謔的聲音，玩世不恭的氣質(zhì)。

我抬起頭，發(fā)現(xiàn)是背著皮革雙肩包、穿著飛行夾克的李知煦正斜倚在墻上，「你怎麼會在這里？」

李知煦聳聳肩，沒有回答我的問題，反而從背包里ch0u出一張圣經(jīng)紙，「你還記得你當(dāng)初換給我的愿望嗎？」

「嗯？」有那麼一瞬間，我甚至不記得自己交換過愿望。

李知煦把那張圣經(jīng)紙遞到我面前，「你當(dāng)初換掉的是被理解這個愿望，現(xiàn)在我想把這個愿望還給你?！?/p>

我沒有接過，「我不需要這個愿望了?！?/p>

李知煦一愣，「為什麼不需要？」

「因為我好像b我以為的自己更勇敢。」我笑了笑，將護唇膏輕輕涂過何盼嘴唇，現(xiàn)在我的照護技巧已經(jīng)相當(dāng)熟練。

李知煦用看外星生物的眼光看我，「你今天喝了多少酒？」

我聳聳肩，轉(zhuǎn)過話題，「你找我有什麼事嗎？」

沒想到李知煦不依不饒，「你為什麼不要那個愿望了？」

「以前我覺得理解這東西很重要，想理解事情的脈絡(luò)，也想被有脈絡(luò)地理解，但現(xiàn)在不一樣了?！刮覍⒆o唇膏收好，順手倒了杯水給自己。

「為什麼不一樣？」李知煦問。

「何盼出事的時候，我什麼理解都沒有，不也一路撐到現(xiàn)在了嗎？」我回答。

「沒有理解，但仍然去做，這就是我認知到的勇敢，而這份勇敢，讓我覺得就算什麼都不理解，也無所謂了?！刮倚α诵Γ^一張椅子坐下來，這是我今天第一次坐下來。

這段時間真的很辛苦，我咬著牙一路撐下來，靠的就是ai、勇氣、和希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