離歌看著詞宋,眼中閃過復(fù)雜之色,她緩緩地說道:“因?yàn)槲覀兿胍獪y試一下,詞公子是否真的如同傳說中的那樣,是大梁第一紈绔?!?/p>
聞言,詞宋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,他看著離歌,道:“哦?你們這是在試探我嗎?”
離歌點(diǎn)點(diǎn)頭,道:“是的,我們想要知道,你是否真的如外界所說,只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绔子弟。”
“然后呢?你們得出的結(jié)論是什么?”詞宋問道。
“你一直都在偽裝。”離歌看著詞宋,贊賞神情溢于言表,“所以錦娘用自己的性命為引,激發(fā)了你體內(nèi)潛藏的圣人之咒,將你抹殺,但卻沒想到,你卻扛了下來?!?/p>
“圣人之咒,觸之即死,哪怕是圣人也會被咒術(shù)干擾,才氣銳減,不日暴斃而亡,可你卻活了下來,這只能說明,你并非真正的紈绔子弟,你有著陰陽家所不知道的秘密?!?/p>
“你們陰陽家一向以占卜預(yù)言著稱,難道算不出我嗎?”詞宋輕笑一聲。
離歌搖搖頭,“這只是外在的東西,真正的變化和變數(shù),才是最難以預(yù)測的?!?/p>
“那你們接下來打算怎么辦?”詞宋看著離歌,淡淡地問道,“再派人殺死我?”
“詞公子,你太抬舉我了?!彪x歌看著詞宋,緩緩說道,“我只是一介女流之輩,對于陰陽家而言,我的身份與地位都太低了,并沒有資格決定他人的生死,更沒有資格派遣任務(wù)。”
“我只是一個外逃的陰陽家之人,留在這繁華中州,也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。詞少爺,我們二人之間,并不是敵對關(guān)系,你覺著呢?”
詞宋聞言,并沒有說話,只是默默地盯著離歌,想要看透她內(nèi)心的想法。
離歌也沒有躲避,她同樣直視著詞宋,并沒有任何躲閃。
“既然離歌姑娘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,詞宋若是不信,便顯得詞宋太過矯情了?!?/p>
“離歌姑娘,詞宋叨擾了。”
詞宋深深地看了離歌一眼,隨即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與墨瑤一同離開離歌的房間。
“詞少爺,可否再為離歌寫下一首詩,您的《關(guān)雎》,我真的很喜歡?!?/p>
離歌的聲音傳到詞宋的耳中。
“待到詞宋查明一切真相,定當(dāng)會專程給離歌姑娘寫一首詩詞?!?/p>
詞宋頭也沒回,拋下這么一句話,與墨瑤一同離開了青樓。
離歌坐在房間里,良久才輕笑一聲,“《韓非子》卷七《喻老》曾言:‘有鳥止南方之阜,三年不翅不飛不鳴,嘿然無聲。雖無飛,飛必沖天;雖無鳴,鳴必驚人’,父親,若是你們還用傲慢的眼光看待天下諸子百家,那最后,被反噬最深的,定然是陰陽家?!?/p>
離歌轉(zhuǎn)身望著窗外,看著烈陽照射下的大梁城,“詞宋不就是這樣一個例子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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