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?!?/p>
子車仲喟然長嘆,他閉上眼睛,仿佛置身于那耳畔婉轉(zhuǎn)動聽,卻無不透露出一種對自由渴望的琵琶音中。
初聞不知曲中意,再聽已是曲中人。
“年少太悠閑,敢把光陰肆意揮霍?!?/p>
他悠悠感慨道:“驀然回首,長路漫漫,不覺一生茫然”
“飛鴻呀,在知曉你過來探望我的那一刻,為兄心中,自是欣喜的,但此事關(guān)乎甚大,一旦卷入,只怕生死不由己,天命亦難從。”
“我沒得選,但是你不一樣?!?/p>
子車仲一杯瓊漿下肚,臉側(cè)潮紅更勝幾分,他看著姜飛鴻,臉上浮現(xiàn)出由衷的笑意,“我期待能見到你將青衫客取而代之的一天?!?/p>
“所以飛鴻,此事休要再過問。”
“好意兄已心意。”
子車仲親自給姜飛鴻所有不多的玉杯滿上,笑著說道:“曲有終,人有散,今日過后,回去之前,多出去走走吧。”
“待在一個小小的天水城,實在是太屈才了?!?/p>
“天地很大,未必不能有你的一席之位?!?/p>
“讓那些所謂天之驕子看看,人間驚鴻,究竟是何等的出彩?!?/p>
姜飛鴻掂量著手里的玉杯,思索良久,嘴角勾起一縷玩世不恭的笑意,說道:“少兄越是這么說,弟便越不想這么早離去?!?/p>
“就是不知,少兄到底顧忌著什么?!?/p>
“難道以弟的身手,還能不能替兄排除憂患嗎?”
“溺水者無法自救”
他緩慢收斂笑容,態(tài)度認(rèn)真道:“兄有難,弟自不會坐視不理,若無人能在關(guān)鍵時候拉少兄一把,不妨就讓弟來,助少兄一臂之力!”
“在將我拉出泥潭之前”
子車仲微微笑道:“我更希望,飛鴻能先我一步游到對岸?!?/p>
聽到這話,姜飛鴻不由得皺起眉頭。
什么意思,少兄是想說,溺水者,并非少兄一個?
“就這樣吧,我會處理好這一切。”
子車仲舉杯示意,“飛鴻只管盡興便可,剩下的,我自會安排?!?/p>
姜飛鴻思緒一片紛雜,但見子車仲這般,當(dāng)即也舉起玉杯,與這位尊敬的少兄一起,將杯中瓊漿一飲而盡。
“說來,伯兄的祭日快到了吧?!?/p>
姜飛鴻試著轉(zhuǎn)移話題,以便讓自己留下來一探究竟,他說道:“伯兄過去,也曾對弟關(guān)懷備注至,這次來了,理應(yīng)盡得一份孝心。”
“提那家伙作甚?”
許是酒后吐真言,子車仲略有不悅,“天作孽,猶可違,自作孽,不可活,落得如此下場,也是他罪有應(yīng)得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