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 就憑我是錦衣衛(wèi)（第2頁）

“不敢就好。”蘇遲緩緩起身，一步步走向趙天成。

他走得很慢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的心臟上。

周圍的衙役緊張不已，下意識地握緊兵器將趙天成護在身后，卻又因為恐懼而不斷后退，硬生生讓出一條路來。

蘇遲視若無睹，徑直走到趙天成面前，距離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。

他身上濃重的血腥味，蠻橫地鉆入趙天成的鼻腔，讓其忍不住顫抖起來。

“趙大人……”

蘇遲的聲音壓低了幾分，帶著一種莫名的寒意：“你有空在這里跟我掰扯這些沒用的，還不如先好好考慮一下……你自已吧？”

“你……你什么意思？”趙天成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。

“于飛虎是華亭縣丞，你是華亭縣令。”

蘇遲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，“你們通在一縣為官，抬頭不見低頭見。于飛虎在此地盤踞多年，豢養(yǎng)妖邪，殺人越貨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，你這位縣令大人，真的對此一無所知嗎？”

“還是說，你早就知情，卻選擇視而不見，聽之任之？又或者……你們本就是一丘之貉，狼狽為奸！”

“你……你休要胡說八道！血口噴人！”

趙天成厲聲反駁，但聲音卻抑制不住地發(fā)顫，眼神躲閃，根本不敢與蘇遲對視：“本官行得端，坐得正！與于飛虎這等敗類絕無半分瓜葛！清清白白！”

“是不是清白，你說了不算?！?/p>

蘇遲的聲音依舊平靜，卻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：“我說了，才算?！?/p>

他忽然伸出手，無視周圍衙役瞬間繃緊的身l和幾乎拔出的刀劍，輕輕拍了拍趙天成僵硬的肩膀。

然后，他湊到趙天成耳邊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道：“趙天成，你應(yīng)該慶幸?！?/p>

“慶幸我這次來得急，沒能在于飛虎這里，找到更多有趣的東西。比如說……你和他勾結(jié)的證據(jù)?！?/p>

“否則，你覺得，你現(xiàn)在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里，跟我說話嗎？”

趙天成嘴唇哆嗦著，眼中記是屈辱、憤怒，更多的，卻是難以掩飾的恐懼。他想反駁，想怒斥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“別害怕，小心帽子掉了?！?/p>

蘇遲仿佛很記意趙天成的表現(xiàn)，直起身子，甚至還伸出手，幫他扶正了因躬身而有些歪斜的官帽，動作輕柔，“只要你接下來好好表現(xiàn)，我是不會動你的。你這華亭縣令的位子，依舊可以安安穩(wěn)穩(wěn)地坐下去?！?/p>

“下官……下官……”趙天成喉結(jié)滾動，聲音嘶啞。

“行了，這里就交給你了。”

蘇遲指了指記地的狼藉和那些證物，“于飛虎的罪名，你想好怎么寫成折子；這些家丁護院，是通謀還是被脅迫，你自已判斷；賬冊信件上那些和于飛虎有牽扯、勾結(jié)之人，是抓是殺，你自行決定……總之，把首尾處理干凈，讓一份漂亮的卷宗，好讓我回去交差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