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不曾想到,徐成玉此人在外表現(xiàn)闊綽,排場擺的很足,如同一個冤大頭一般的瘋狂撒錢,對女人的態(tài)度卻很怪異,他也不是對妾室小氣,而是喜歡看女人們?yōu)樗麪庯L吃醋,就像是雜耍一般,拿出銀錢吊著眾妾室,誰表現(xiàn)得好,得到的銀錢就多。
而楊蘭,如何爭得過他后院如狼似虎的女人們。
這次匆匆一瞥,遇到故人,她抱著死馬當活馬醫(yī)的心態(tài),乞求葉信芳的幫助,從前她在青山縣時,葉信芳還沒有表現(xiàn)得那么渣,他們也算是親戚,而葉信芳如今是舉人身份,也能鎮(zhèn)得住丈夫,故而她大著膽子約葉信芳見面。
妍娘此時兩眼紅紅的,看得一旁圍觀的劉俊彥心疼不已,恨不得沖上去安慰一番。
“只需要葉舉人救出萱兒嗎?”妍娘此時緊緊的攔住楊蘭的手,滿臉都是心疼,“那你怎么辦?”
楊蘭的臉上全是無奈與認命,見妍娘應承此時,心中松了一口氣,看了一眼旁邊那口井,“生如浮萍,還能如何,我放心不下的,唯有萱兒?!?/p>
“你且等著,我讓我相公去與徐舉人說,求他放了你!”妍娘說道。
楊蘭臉上頓時就變了,想起自己見過的那一幕,忙道:“夫人不必如此,您不了解徐舉人,他這個人曾說過,既然跟了他就是一輩子,除非死別想再離開?!?/p>
妍娘臉上氣鼓鼓的,“這個人真壞,有了那么多小妾還不滿足,蘭姐姐,你是慧姐姐的堂姐,就是我的姐姐,不要叫我夫人,太生分了。”
“我是什么人,您是什么人,怎么能高攀,從前若還是為人正室,尚能厚著臉皮應一聲姐姐,如今身份卑微,再也不敢應這一聲?!?/p>
楊蘭聽妍娘說起楊慧近況,感慨道:“從前慧娘嫁給葉舉人,葉家清貧,都以為她要吃大苦,沒想到卻是苦盡甘來,如今也是兒女雙全,萱兒托付給慧娘,我也能放下心來?!?/p>
楊家是指望不上了,她父親拿了一大筆彩禮將她送出門,夫家興隆之時,兩家來往甚密,但生意敗落之后,楊家立馬翻臉不認人,形同陌路。
“這些時日,我也存了一些銀錢,我知道指望這點錢很難救出萱兒,但我只有這么多了?!睏钐m拿出自己所有的銀錢,這五兩銀子還是徐成玉給的姨娘月例。
妍娘尚未開口,就聽見一個囂張的女聲,“讓我抓住了!臭不要臉的小騷貨,居然敢背著少爺偷人!”
妍娘背對著來人,身上又穿著劉俊彥給她強行加上的一件斗篷,劉俊彥沒找到她的衣服,便拿了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,那件斗篷顏色深,明顯是男子穿的式樣,來人便以為楊蘭是與男子私會。
楊蘭越過妍娘,看見來人貌美的臉上滿是得意洋洋,以及來人身后夜色中看不清臉上神情的徐成玉,頓時嚇得一個哆嗦,心中后怕不已,自己已經這般情形了,差點因為莽撞害了葉信芳。
“賤人,竟敢背著我偷人!”徐成玉惡狠狠的說道,一步一步的往這邊走來,“我倒要看看,是誰敢動我的人!”
楊蘭抖得更厲害了,妍娘握住她的手,安撫的拍了兩下,轉過身來,笑著道:“徐舉人,為何說話如此難聽?”
徐成玉見到妍娘,整個人都愣住了,上次在金陵見過一次妍娘,當時便驚為天人,白天見到劉俊彥的時候,本以為還能再見妍娘一面,沒想到對方早有防備,進出一直帶著帷帽。
他臉上的陰沉逐漸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故作姿態(tài)的風度翩翩,笑著道:“劉夫人,夜色深沉,在院子里做什么?我這妾室,最是呆板無趣,若是想要排解寂寞,不妨找我,正巧我新得了一瓶梅子酒,味道甚是甘醇,可有興趣與我共飲一杯?”
“臭不要臉的,你想干什么!”劉俊彥不能忍了,直接沖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