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次會(huì)試過后,咱們便是同朝為官了,走一個(gè)!”徐成玉高聲說道。
因這一整個(gè)院子都被他包下了,酒宴上都是相熟的考生,下仆用的也都是家中帶來的,他說話便顯得毫無顧忌。
“這次還要承蒙徐兄關(guān)照,日后同殿為臣,我等必定唯徐兄馬首是瞻?!币粋€(gè)身著青色長衫的舉子面帶潮紅的說道。
“對對對,以后我們這群人,都聽徐兄的!這杯酒,敬徐兄,我先干了!”另一個(gè)四十歲左右的舉人直接將手中滿溢的酒喝了下去。
這間房里,除了宴席間穿梭送菜的下仆,大概有十來個(gè)舉人,此時(shí)個(gè)個(gè)都是喝的一臉醉態(tài),卻沒人注意到屋外一道黑影飛速掠過。
那黑影在院中小心翼翼的移動(dòng),忽然聽見兩個(gè)女子說話的聲音。
“喲,你這是做什么?”女子聲音中滿是囂張的意味,“得了少爺一根金簪,就不認(rèn)識自己是誰了?”
“姐姐這話是何意,我自問沒有做什么出格之事?!睏钐m不解的反問。
“有沒有出格你自己心中知道,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偷聽少爺他們說話!”那女子臉上帶著威脅之意。
“姐姐怎么平白誣陷好人?我是少爺?shù)娜耍^不會(huì)做出對少爺不利的事?!睏钐m解釋道,又補(bǔ)充了一句,“姐姐怕不是忘了,上一個(gè)這么說話的蝶兒姐姐,如今身在何處。”
那女子嗤笑一聲,“楊蘭啊楊蘭,你算什么東西,也敢威脅我?我跟了少爺多少年,你才來了幾天,就算我沒有證據(jù),空口說出來,你覺得少爺是信你還是信我?”
“姐姐既然有如此自信,何不直接說出來,況且,跟的久,不一定感情深?!睏钐m反唇相譏,她跟這些女人相處幾個(gè)月,也明白她們的德行,一味的退讓是得不到任何的好處,只有兇狠起來,才能有一席之地。
那美貌女子直接湊到楊蘭耳邊,壓低聲音道:“那你可要小心了,別讓我抓著小辮子。”
楊蘭面色如常,她早就不是當(dāng)初那個(gè)唯唯諾諾的女人了,直接說道:“那我也祝你能抓得到。”
那美貌女子冷哼一聲,拂袖而去。
楊蘭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,就見一個(gè)身影掠過,那人一手捂著她的嘴,一手抱著她往前奔走,直至走到一間廢棄的房間里。
“你、是、楊、蘭?”黑影的聲音嘶啞暗沉,一字一頓說得尤為艱難。
楊蘭被捂著嘴不得說話,只能瘋狂的掙扎。
黑暗中看不清對方的面容,楊蘭只見那人身形瘦弱,中等身高,看不出是男是女。
那人歪了歪頭,艱難開口道:“不、要、叫,我、不、害、你?!?/p>
說完就放開了捂著楊蘭的嘴,月光透過窗臺灑在楊蘭的臉上,她驚魂未定的看著對方,“你認(rèn)識我?”
“葉、信、芳?!蹦侨送nD一下,接著說道:“救、你?!?/p>
“是葉舉人讓你來救我的?”楊蘭問道,眼中還滿是驚喜。
“是?!蹦侨舜鸬馈?/p>
“萱兒救出來了嗎?”楊蘭滿懷希翼的看著黑暗中的人影。
那人想起前一段時(shí)間被派去做的事情,“救、出、來、了,葉、信、芳、養(yǎng)、著、她?!?/p>
說完這么一段話,似乎格外的艱難,弄得楊蘭都不好意思問對方太多問題。
“能帶我去看她一眼嗎,遠(yuǎn)遠(yuǎn)的看一眼就夠了?!睏钐m似是不經(jīng)意一般,將頭上做工精致的蝴蝶金簪拿了下來,小心翼翼的放在懷中。
那人沉默了一會(huì),他解釋道:“你、們、可、以、一、起?!?/p>
楊蘭眼中帶著笑,“你說的對,是我說錯(cuò)話了。”
那人直接背起楊蘭,兔起鶻落,躍過墻壁,帶著人往外奔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