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信芳看著他的臉,只感覺仿佛在說“你這個處男真是笑死我了”,葉信芳沒想到當初那個連關心人都十分別扭的書生,如今變成了這般伶牙俐齒之人,并且還有進化成妻奴的潛質。
也不知劉俊彥家那個娘子,到底是何等神人,這調教夫婿的能力簡直滿級。
“你!走著瞧,也許我名次排的比你高,下一個高中的就是我!”那生員黑著臉強撐著說道。
劉俊彥想起院試時發(fā)生的事,立馬正色道:“既然兄臺如此肯定,那么我們不妨一賭,百兩銀子,兄臺可敢一搏?”
“我、我才不跟你賭呢!真是有辱斯文!”那年輕的生員惡狠狠的說道。
劉俊彥惋惜的看了他一眼,打賞完了報喜人,回到桌子上時,整個人都是飄的,不過顧忌著林云帆,嘴角都不敢撇得太大。
“恭喜劉兄!”倒是林云帆首先調整過來,賀喜他。
“同喜,林兄今朝不中,下次必中,不要氣餒。”劉俊彥安慰道。
“承蒙劉兄吉言了?!绷衷品χ?。
劉俊彥中舉,除了那一個說酸話的,都是恭賀之聲,人人都想結交與他,硬是跑上前來跟他攀交情。先前那個九十八名的舉人,此時周圍一大堆拍馬之人,那人如同眾星捧月一般,高談闊論,周圍人等紛紛恭維附和。
“鄉(xiāng)試喜報,賀西寧府葉信芳老爺高中鄉(xiāng)試桂榜第七十五名!”又一個報喜差沖了進來。正榜,又稱為桂榜,因為鄉(xiāng)試安排的時間多在八月份,農歷八月恰是桂花飄香的時節(jié),桂又音同“貴”,故世人多愛用此稱呼。
“葉哥,是你!”宋修之反應比葉信芳快。
葉信芳先前見劉俊彥的模樣,還覺得好笑,此時輪到自己時,整個人也覺得有些不敢置信,中了舉不同于中秀才,成為舉人就等于徹底改換門庭。秀才不過是見官不跪,不能隨便用刑的特權,以及免除一丁的徭役,另外每年還有少量的補貼,而舉人則不同,可以免除三百畝田地的賦稅,和一戶的勞役,最重要的是,成為了官員候補。
若是活動的好,可以謀一個縣丞之類當當,若是不善于此,也可以謀個學官當當。
“恭喜葉兄,恭喜葉兄!”那些圍繞著劉俊彥的生員們,立馬開口說道。
葉信芳恍惚著走到報喜差面前,再三要求他多報幾遍。
那報喜差知道這位是舉人老爺,也不敢違逆,老老實實的報了三遍,心里還有些忐忑,這位老爺莫不是要賴掉賞銀?葉信芳確認過后,立馬掏出早就準備好的賞錢。
賞錢這東西,恐怕這大廳里每個人都準備了,只是送出去的沒有幾個,那報喜官捏了捏荷包,估摸了大小之后,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了,“預祝葉老爺會試金榜題名!”
此時葉信芳這一桌子算是火了,兩舉人、一副榜同坐一桌,蹭喜氣這種事在什么朝代都存在,有些生員暗戳戳的往他們那桌擠。
葉信芳只聽見人群中的宋修之大喊著:“不要碰我!我的座位,你們離遠一點!”
那桌子被圍得密密麻麻,饒是葉信芳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擠了進去,費力的拉扯出宋修之,只見小孩的頭發(fā)都已經十分散亂,臉上幾道印子,也不知是擠得還是被人按的。
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,中間又來了兩波報喜人,葉信芳原本待的桌子卻沒有空下來,四人的桌子,如今擠了足足十六個人,劉俊彥和林云帆早就被擠了出來。
日頭升在半空之時,路上的報喜差越來越少,但大廳的眾人還是沒有放棄,只想著自己會是最后那幾個。
一陣腳步聲傳來,眾人忙屏住呼吸。
“鄉(xiāng)試喜報!賀西寧府宋修之老爺鄉(xiāng)試桂榜高中解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