類似于現(xiàn)代蒼蠅館子的包廂里,兩間共用一臺空調(diào)的情形。
被打通的墻面也不是石灰墻,就是一層木板搭起來的。
既然是木板墻了,就特別怕發(fā)生火災(zāi),一點起來,那整個的一排房子都燒著了。
店家就又定了個規(guī)矩,書生夜讀,不能超過二更天(晚上九點到十一點),一旦發(fā)現(xiàn)哪個屋還亮著,第二天直接趕走。
考試時節(jié),入住的人多,店家還專門雇了一個人夜間巡邏,就怕走水。
衛(wèi)生間什么的是沒有的,這么多排房子,一共三間廁所,長期散發(fā)著騷臭。
洗澡也很簡單,有澡堂子,但是收費(fèi),洗一次五文錢。
至于不洗澡的考生,想洗個腳什么的,也簡單,自己燒不要錢,跟店家要熱水就收錢。當(dāng)你真自己燒水,柴又要收錢了。
饒是葉信芳也開始佩服起古人掙錢的藝術(shù)來,誰說古人質(zhì)樸的,你看看這一個個精明的,葉家一屋子二愣子,創(chuàng)業(yè)失敗真不是沒理由。
他這還沒進(jìn)京呢,就開始體會古人說的“長安居、大不易”這句話了。
店家也知道不能做的太過分,葉信芳看看了床上的鋪蓋,洗的發(fā)白,能看出來是干凈的,聞上去有一股陽光的味道,應(yīng)該是才曬過不久。
葉信芳想著初來乍到,并且要長期居住的,得左鄰右舍打個招呼。
左邊房間的考生,透過敞開的房門,葉信芳看到一個面色蒼白的小青年,對方滿臉都寫著不高興,在看到葉信芳快要走到他房間門口的時候,直接起身,將門一關(guān)。
葉信芳悻悻的摸了摸鼻子,而右邊的考生,葉信芳沒有想到,光天化日之下,房門敞開著,對方就在做著有辱斯文的事情。
那考生坐在床上,低著頭,臉上的神情,時而愉悅,時而猥瑣。
“終于給你摳出來了!”那人神情一振,抬起頭來看見門口站著發(fā)愣的葉信芳。
這是一個看上去十分粗獷的男子,長相英武,皮膚黝黑,身材高大,看著不像是讀書人,倒像是胡威武那一掛的。
對方看到有人來,略帶不舍的放下,他正摳得起勁的臭腳,
葉信芳一進(jìn)屋子里,就聞到一股咸腥的臭味,味大,特嗆,讓人分分鐘想出去。
他心里開始慶幸,還好自己是跟左邊那個不高興共用一張桌子,要是跟面前這個,那味道還不得飄到他屋子里去,葉信芳開始同情起對方隔墻的鄰居了。
“葉信芳,青山縣人士,住在兄臺隔壁,初來乍到,還請多多指教?!比~信芳拱手自我介紹。
對方回禮,“好說,好說,吳山,月西縣人。”
葉信芳實在不想在他房間多待,便道:“在下還要整理行李,就不跟兄臺多聊了?!?/p>
吳山卻道:“葉兄弟跟隔壁那個陰沉臉打過招呼了嗎?”
“那位兄臺正在閉門苦讀,不好打擾?!?/p>
“還好,還好?!眳巧剿闪艘豢跉?,壓低了聲音道:“他關(guān)著門的時候,你可千萬別找他?!?/p>
“為何?”
“別問那么多,記住這條就行了。”吳山神神秘秘的說道。
葉信芳本以為,簡陋的環(huán)境就是極致了,到了半夜的時候,他才開始體會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