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堂之事,宋修之知之甚多,但對于孫茂行,真的沒有聽到任何風(fēng)聲,這樣的人物若是進(jìn)京,不可能波瀾不興,但京中這幾年確實沒有任何他的消息。宋修之還特地去詢問了秦中羽和許廷和,在葉信芳提到孫茂行進(jìn)京之前,二人還以為孫茂行在老家養(yǎng)老,令人奇怪的是,自家的老祖宗下落不明,孫家人卻一言不發(fā),畢竟孫茂行的次子如今還在刑部任職呢。
葉信芳只覺得這事情越來越蹊蹺了,當(dāng)日對方明明白白說是進(jìn)京有事,為何三四年過去了,卻失去了音訊。葉信芳腹誹,古人都這么容易失蹤的嗎?孫茂行如此,宋舉人也如此。
一直到二月底,李叔才由宋家的下人帶著到了四合院這邊,李叔出發(fā)去金陵時,葉信芳將宋家的地址告訴了他,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,這人一去會這么久,萬幸的是,不負(fù)所托,將萱兒帶了回來。
李叔先是到了金陵,卻不曾想,按照楊蘭所說的地址,已是人去樓空,幾番打聽之下,才知曉這些人回了姑蘇,到了姑蘇,又找了許久才找到這一家人。
找到的時候,小姑娘衣衫破爛,凍得瑟瑟發(fā)抖,寒冷的天,一個人蹲在井邊,神色麻木的洗著一盆衣服,小小的手上滿是凍瘡,年紀(jì)太小,根本使不上力氣,只得慢慢的搓洗著。
井邊坐著一個曬太陽的年輕女人,女人滿臉刻薄,時不時的罵小姑娘幾句,嫌棄她慢時甚至動手掐她。這個婦人不是別人,是小姑娘的親嫂子。
李叔一大把年紀(jì)的人,看到這種情景,都覺得心下發(fā)酸,他害怕小姑娘的爹還想留著孩子壓榨楊蘭,便直接找小姑娘的哥哥嫂嫂,花了二十兩從他們手中將人買了過來,防止事情生變,又請中人簽了契約,事情辦好之后,李叔就馬不停蹄的帶著人往京城趕。
小姑娘看著五六歲左右,身形瘦弱,眼珠子又大又明亮,此時正怯生生的看著葉信芳。
“你就是萱兒嗎?”葉信芳蹲下身,有些心疼她小小年紀(jì)就要經(jīng)歷這些。
小姑娘點點頭,看葉信芳湊近,又往李叔身后躲,一路上都是李叔照顧她的,因而比較親近。
“我是你姨父,就是我派他去接你的?!比~信芳指著李叔柔聲說道。
萱兒抬頭看著李叔,李叔躬著身子道,“萱兒小姐,叫姨父呀,這是我們老爺?!?/p>
“姨父?!陛鎯旱吐暯械?,聲音軟軟糯糯的。
除了剛穿過來時,那時的妞妞還算乖巧,后來在葉信芳的亂寵之下,妞妞皮得就差上天了,難得看到這樣乖巧懂事的小姑娘,葉信芳憐憫她幼時孤苦,語氣又放柔了幾分,生怕嚇到了她。
“這就是萱兒嗎?”妍娘笑著問道,她聽到消息,就立馬趕了過來。
“我是男子,不好照顧她,弟妹,這段時間,能否麻煩你照顧一二?”葉信芳問道。
妍娘立馬應(yīng)了下來,萱兒的事情,在小姑娘沒來之前,她就已經(jīng)跟劉俊彥商量過了。
萱兒終于脫困,但楊蘭還不知是何種情景,徐成玉也進(jìn)京了,據(jù)說居住在京城最大的客棧里最好的房間,整日里呼朋喚友,飲宴縱酒,在京城里名聲都很響亮。
“葉舉人,劉舉人,打聽到二位的地址真是不容易,今夜公子在狀元樓擺酒,有貴人親至,希望二人賞臉?!比~信芳二人本是閉門苦讀,沒想到這樣都被徐成玉家的下人找上門。
全國的舉人都進(jìn)京了,上萬人,你找誰不是找,為何非要纏著我們兩個?葉信芳不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