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氏嘴角往下耷拉著,翻了個白眼,“知道疼媳婦了,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!”
葉信芳被她說的臉紅,“你瞎說什么呢,都是一家人,你們天天吵吵鬧鬧的,我看書也安不下心來?!?/p>
張氏撇了撇嘴,不說話。
他看楊慧還是有些愣神的樣子,以為她又害怕自己出去吃酒,解釋道:“我沒有理他,讓他走了。他說的那種文會,不過是一群讀書人吃吃喝喝,學(xué)不到什么真本事,不去也罷?!?/p>
張氏點了點頭,很是認同,“那個李三全,賊眉鼠眼的,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,我以前說的話你不聽。你要是早一點遠了他,現(xiàn)在都已經(jīng)是秀才了?!?/p>
張氏一貫的對自己兒子迷之自信。
葉家門外的李三全,又喊又叫大半天,最后還是沒有人理他,只得垂頭喪氣的往街角走去,那里正站著一個年輕男子,男子長身玉立、身形挺拔,一身衣服價值不菲,俊美的臉上此刻布滿陰鷙,眼神冰冷的看著李三全。
“廢物?!蹦凶幼炖镙p飄飄的吐出兩個字。
李三全眼神躲閃了一下,很是心虛,訕訕的道:“柳兄,葉信芳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了,這些天也不與我們來往,讓吃酒也不來,我實在是無能為力……”
“這么無能,活該還是個窮書生?!绷嗳焕湫σ宦?。
拿人手短,吃人嘴軟,李三全絲毫不敢反駁,臉上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容:“柳兄,我最近手頭有些緊,你給我的那些銀錢不經(jīng)用啊,一時不湊手,你看?”
“呵呵?!绷嗳幌袷窃诳匆粋€垃圾一樣,“這些天你給我盯緊了這小子,看看他每天都在做什么,等我回來,再與你計較?!?/p>
“柳兄,這盯人也很累啊,花銷不夠的話,怕是盯不動?!崩钊樕下冻鲆荒ㄙv笑。
柳亦然頓時笑了起來,輕聲道:“你這么不知好歹,我請東街的劉老三來跟你講道理,你看可好?”
李三全頓時嚇得渾身一個激靈。
劉老三是青山縣有名的地痞流氓,管著東街的一家賭場,也經(jīng)常替人辦些催債要賬的事,在他手下斷過的胳膊手指沒有十根也有八根了。
“柳兄放心,我不是那種拿錢不辦事的人,這些天一定好好的給你盯著葉信芳,等你從江南回來,保證心想事成!”李三全賠笑說道。
時間如同手里握不住的沙,三個月的時光匆匆而過。葉信芳每日里晨起晚歇,四書五經(jīng)一遍又一遍的讀,已然倒背如流,作詩也許是所有現(xiàn)代人的弱項,可難壞了葉信芳。
因縣試需要作五言六韻試帖詩一首,這些日子里葉信芳拿出了從前熬夜考研備戰(zhàn)時的勁頭,詩帖一本一本的攻讀研究,但凡看到什么事物,心里都想著要作詩一首,整個人都有些魔怔了。
這日,張氏神秘兮兮的走進小夫妻的臥室,懷里還抱著一個大藥包。
“娘,這是我昨天在繡坊接的活計?!辈坏葟埵祥_口,楊慧便主動向她交代。
張氏欣慰的笑了笑,“我一向知道你是個勤快的?!?/p>
“娘,您有什么事嗎?”楊慧小心翼翼的問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