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天后,季蕓鳶出院。
江臨淵站在病房門口,隔著玻璃看她整理衣物。
她的動作很慢,手指反復撫過一件疊好的灰色毛衣,那件毛衣的袖口還繡著一朵歪歪扭扭的蓮花。
“臨淵?!?/p>
季知夏的聲音從身后傳來:“車在樓下,該走了。”
他最后瞥了一眼病房內(nèi),轉(zhuǎn)身時被季知夏牽住手:“別回頭?!?/p>
一連幾天,江臨淵因為季蕓鳶的事都沒什么精神,除了宅在家哪都不肯去。
直到這天,市里舉行了一場拍賣會,他才被季知夏從沙發(fā)上扒拉下來。
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的光,江臨淵站在展臺前心不在焉。
季知夏挽著他的手,將一枚翡翠袖扣別在他袖子上:“你戴這個好看。”
這是她剛才拍下的,這個顏色十分襯他。
一道清越的嗓音突兀插了進來。
“季小姐好眼光。”
江臨淵渾身一僵,轉(zhuǎn)頭便對上季蕓鳶深邃的眸子。
她穿著禮服,腕間佛珠卻與這浮華場合格格不入。
季知夏將江臨淵往身后擋了擋:“季小姐也來競拍?”
季蕓鳶的目光始終落在江臨淵臉上:“我來贖罪?!?/p>
拍賣會進行到最后壓軸的拍品——一枚稀世藍鉆戒指被推上臺。
起拍價五千萬,場內(nèi)競價聲此起彼伏。
季蕓鳶利落舉牌,聲音平靜:“一億。”
全場嘩然,紛紛回頭看這位有錢的女金主,卻也沒人再加價。
她站起身,一步步走向展臺,接過戒指后竟下臺走到一個男人的面前。
“這是我欠你的?!?/p>
江臨淵后退半步,喉間發(fā)澀:“季蕓鳶,你欠我的從來不是這些?!?/p>
她抬頭,無奈的笑笑:“我知道,可除了這些,我不知道還能怎么求你原諒?!?/p>
季知夏一把推開她,要不是還在公共場合,她就要掀翻屋頂:“惺惺作態(tài)!你當年怎么對他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