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黎世的事情告一段落,季蕓鳶這才啟程回國。
剛下飛機,齊明就打了電話過來。
“蕓鳶,可以陪我去看一次演唱會嗎?”
“這是我最喜歡的歌手,好不容易來中國巡演的!就是那個——”
“季知夏!”
季蕓鳶站在落地窗前,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腕間的佛珠。
窗外陰雨綿綿,遠處城市的天際線模糊成一片灰影。
她低頭看了眼手機,屏幕上顯示著齊明發(fā)來的消息:【蕓鳶,季知夏的演唱會就在今晚,你答應(yīng)過陪我的?!?/p>
她閉了閉眼,喉嚨里溢出一聲嘆息。
兩年前齊明那處受傷時,醫(yī)生曾說他的輸精管斷裂,此生再難有孩子。
季蕓鳶始終覺得虧欠,盡管她早已明白,自己對他不過是出于責任。
可每當齊明說起從前的那些事,她總無法說出拒絕的話。
她不想因為自己再多傷害一個人了。
助理站在門口低聲提醒。:“季總,車備好了?!?/p>
季蕓鳶轉(zhuǎn)身,黑色的職業(yè)裝襯得她愈發(fā)清瘦。
她點點頭,沉默著走向車庫。
演唱會現(xiàn)場人聲鼎沸,熒光棒匯成一片星海。
前排的位置上,齊明興奮地抓著季蕓鳶的胳膊:“蕓鳶,季知夏的每首歌我都會唱!”
他今天依舊穿著白t恤牛仔褲,仿佛還是當年那個孤兒。
季蕓鳶卻覺得刺眼——這打扮像極了江臨淵從前的風格。
舞臺燈光驟然暗下,一束追光打在中央。
季知夏身穿長裙,從升降臺緩緩升起。
粉絲的尖叫聲幾乎掀翻屋頂,她卻抬手做了個噤聲的手勢,笑意慵懶:“今晚的第一首歌,送給……陪著我巡回的朋友?!?/p>
不知為什么,舞臺上的那個女人在記憶里有些熟悉。
前奏響起時,季蕓鳶的心像是被泡進了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