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火氣猛地沖上頭頂,袁莉莉死死攥著那封表彰信,指甲幾乎要嵌進紙里。
她這輩子都沒受過這種委屈,可偏偏只能站在這里,任由別人看笑話。
“總有一天……”袁莉莉咬著牙,在心里惡狠狠地道:“我一定會讓林穗穗加倍還回來!”
————
廣播里袁莉莉念表彰信的聲音還在繼續(xù),那字字生硬的語調實在是有些讓人無法忽視。
林穗穗和徐蕊剛走出編輯室,徐蕊就踮腳往播音室方向瞥了眼,捂著嘴笑得肩膀直顫:“我的天,你聽聽這聲兒!雖說隔著墻,我都能腦補出袁莉莉那嘴角擰成疙瘩的樣兒,肯定是瞪著眼睛從牙縫里擠字呢!”
林穗穗靠在走廊欄桿上,聽著廣播里自己的名字被念得咬牙切齒,忍不住彎了彎唇角:“路是她自己選的,現(xiàn)在這點滋味,算不得什么?!?/p>
“可不是嘛!”徐蕊往她身邊湊了湊,壓低聲音:“以前她在廣播站當大小姐,端著架子對誰都頤指氣使,我們這些人看她不順眼很久了。也就你能治住她,這次不光是為自己出氣,簡直是替全廠人拔了根刺!”
林穗穗被她說得笑出聲,剛要接話,廣播里的聲音戛然而止,空氣里還殘留著袁莉莉最后那句硬邦邦的“通報完畢”。
徐蕊忽然嘆了口氣,拽了拽她的衣袖:“說真的,你明天一早就回基地了,我肯定得想你?!?/p>
“用不了多久就回來?!绷炙胨肱牧伺乃氖直常骸爸袑Un程沒那么緊,周末總能騰出時間?!?/p>
“那你回來后,是專心念中專,還是回廣播站?”徐蕊眼里帶著點不舍。
“吳站長說讓我兩頭兼顧?!绷炙胨虢忉尩溃骸肮べY照發(fā),周末回來幫忙播幾期節(jié)目就行?!?/p>
“真的?”徐蕊眼睛瞬間亮了,抓著她的胳膊晃了晃:“那我們不還是同事?太好了!我就說咱們倆緣分沒盡呢!”
兩人笑著往樓下走,剛拐過樓梯口,徐蕊突然停住腳步,用胳膊肘撞了撞林穗穗,朝走廊盡頭努了努嘴。
林穗穗順著她的目光看去,只見吳景越正靠在宣傳欄邊,眼神直勾勾地往這邊瞟。
“喏,”徐蕊湊到她耳邊,聲音壓得像蚊子哼:“吳站長兒子來了。好像只有你在廣播站的時候,他才來‘找他爸’你們倆該不會是……”
“別瞎說!”林穗穗連忙擺手,聲音都拔高了半分:“怎么可能,我們倆絕對不可能是那種關系!”
徐蕊看著她急紅的耳根,笑得更歡了,朝她擠了擠眼睛:“行行行,我信你。那我先下去啦,你……慢慢聊?”
話音未落,她已經(jīng)捂著嘴跑下樓梯,臨到轉角還回頭朝林穗穗揮了揮手,那促狹的眼神明晃晃寫著“我懂的”。
搞什么!
吳景越跟謝臣非是一對,怎么可能跟她是那種關系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