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著葉傾顏回到教室這一路,我收獲了無數(shù)注目禮。
有震驚,有鄙夷,有不解,當然,最多的是看傻子的眼神。
我照單全收,甚至臉上還維持著一種“能跟在她身后就是我莫大榮幸”的虔誠表情。
內(nèi)心卻在瘋狂復盤剛才l育課的兇險。
那記籃球,葉傾顏的反應,還有那道要命的數(shù)學題……步步驚心。
她絕對已經(jīng)開始嚴重懷疑我了。不是因為我是林凡,而是因為“林凡”不該有那樣的反應速度和應對能力。
【黑蓮花復仇系統(tǒng)】……這名字聽著就不好惹。它給葉傾顏的分析恐怕已經(jīng)堆了一大堆紅色警告。
回到座位,葉傾顏依舊理所當然地坐在我的豪華椅子上,而我也熟練地縮回她那把吱呀作響的舊椅子。
她沒再看我,也沒提數(shù)學題的事,仿佛那只是隨口一問。
但我知道,這事兒沒完。沉默,往往意味著更深的醞釀。
下午的課,我聽得心不在焉。
一方面要維持學渣人設——老師提問我就低頭裝死,被點到名就胡說八道然后引來全班哄笑;另一方面,眼角的余光始終鎖定著葉傾顏。
她聽課極其認真,筆記讓得一絲不茍,完全就是標準的好學生模板。可我知道,這具安靜皮囊下,藏著的是一個經(jīng)歷生死、綁定系統(tǒng)、心機深沉的復仇之魂。
放學鈴聲響起。
學生們開始收拾東西,吵吵嚷嚷。
我立刻打起十二分精神。放學時段,人多眼雜,是事故高發(fā)期。按照“舔狗”劇本,我必須護送她。
葉傾顏不緊不慢地收拾好書包——一個洗得發(fā)白的舊帆布包,然后起身。
我立馬跟上:“傾顏,我送你回家!”
她腳步頓了一下,側(cè)頭看我,眼神里沒什么情緒:“不用?!?/p>
“要的要的!現(xiàn)在社會上壞人多,我不放心!”我死皮賴臉,語氣堅決。
她沒再拒絕,也沒通意,只是繼續(xù)往外走。
這態(tài)度,就是默許。我趕緊跟上,保持著半步的距離,像個盡職盡責的保鏢。
走出教學樓,夕陽給圣櫻學院奢華的建筑鍍上一層金色。
學生們各自走向自家的豪車或司機等侯區(qū)。
葉傾顏走向的,卻是完全相反的、通往學校后門的那條偏僻小路。那里通向的是星城有名的老舊棚戶區(qū)。
一路上,相對無言。
我只在她偶爾需要避開積水或者路邊雜物時,恰到好處地出聲提醒一下,刷點微不足道的好感度。
大腦卻在飛速運轉(zhuǎn),思考著破局之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