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逸端著茶杯走過來,看到照片時明顯僵住了。兩人之間的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“你認識我?“林悅轉向他,心臟狂跳,“在大學時?“
沈逸放下茶杯,表情復雜難辨:“是的?!?/p>
“為什么從來沒告訴我?“
“因為“沈逸深吸一口氣,“那不是什么愉快的回憶?!?/p>
林悅仔細端詳照片中的其他人,突然認出了站在角落里的年輕男孩——瘦高的身材,略顯靦腆的笑容,那雙琥珀色的眼睛
“你是那個交換生!“記憶如潮水般涌來,“法國來的交換生,只待了一個學期我們曾經(jīng)曾經(jīng)一起上過藝術史課“
沈逸點點頭,眼中閃爍著林悅讀不懂的情緒:“對,就是我?!?/p>
“但為什么“林悅的大腦飛速運轉,“為什么你再次出現(xiàn)時沒有相認?為什么假裝我們是初次見面?“
沈逸走到窗前,背對著她:“因為我不想讓你想起那段往事。那時候我做了件很糟糕的事。“
林悅努力回憶,但大學時代的記憶已經(jīng)模糊。她只記得那個法國交換生突然退學回國,沒有任何預兆。當時她難過了幾天,畢竟他們曾經(jīng)一起做過幾個課題,還算聊得來。但很快,學業(yè)和實習占據(jù)了全部精力,這段小小的插曲就被遺忘了。
“我不明白。“林悅困惑地說,“你做了什么?“
沈逸轉過身,眼中滿是復雜的情緒:“我辜負了你的信任?!?/p>
這個模糊的回答不但沒有解答疑問,反而增添了更多謎團。林悅剛想追問,沈逸的手機再次響起。他看了一眼屏幕,表情變得異常嚴肅:“我必須接這個。“
他走到陽臺上,關上門。透過玻璃,林悅看到他來回踱步,表情時而憤怒時而懇求。通話持續(xù)了近十分鐘,沈逸回來時臉色蒼白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“林悅擔憂地問。
沈逸搖搖頭:“沒什么,只是一些麻煩的家事?!八銖娦α诵?,“時間不早了,我送你回家吧?!?/p>
林悅知道他在回避,但也不忍心逼問。兩人沉默地下樓,叫了出租車。雨已經(jīng)停了,但空氣中仍彌漫著潮濕的氣息。
車內(nèi),沈逸突然握住林悅的手:“無論發(fā)生什么,請記住,我永遠不會故意傷害你?!?/p>
這個突如其來的宣言讓林悅心頭一顫。她想問更多,但沈逸的眼神告訴她,今晚他不會再透露任何信息。
出租車在林悅家樓下停下。沈逸堅持送她到門口,在電梯里,兩人都沉默不語。到了家門口,林悅轉身面對他:“謝謝你今晚的一切?!?/p>
沈逸凝視著她,目光深沉:“ct的巴黎之行,你會去嗎?“
“我還在考慮。“林悅老實說,“兩周時間不短?!?/p>
“你應該去?!吧蛞葺p聲說,“那是你的夢想,不是嗎?“
林悅點點頭。確實,巴黎一直是她夢想的城市,大學交換時就愛上了那里。但此刻,面對謎團重重的沈逸,她突然不確定自己是否想離開。
“晚安,林悅?!吧蛞萃蝗桓┥?,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,動作輕柔得像羽毛拂過,“做個好夢?!?/p>
沒等她回應,他已經(jīng)轉身走向電梯。林悅站在門口,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電梯門后,額頭上那個吻的溫度久久不散。
她走進公寓,關上門,靠在門板上深呼吸。今晚發(fā)生的一切像夢境般不真實——揭露抄襲陰謀、與沈逸十指相扣、發(fā)現(xiàn)他們早就相識的秘密最奇怪的是,她竟然完全不記得大學時與沈逸有過什么特別的交集,更不記得他所謂的“辜負信任“是怎么回事。
林悅走到浴室,看著鏡中的自己。這個女人已經(jīng)不再是那個被拋棄的新娘,不再是蜷縮在房間角落的受害者。她的眼睛里有光芒,有疑問,有對未來的期待。
無論沈逸隱藏著什么,無論前方有什么挑戰(zhàn),她已經(jīng)準備好面對。因為現(xiàn)在的林悅,比任何時候都更清楚自己的價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