籃球場的熱鬧仿佛還在耳邊,但被五條悟單獨叫到僻靜后山的虎杖、伏黑、釘崎三人,卻感覺如墜冰窖。
年輕的五條悟背對著他們,望著遠處的樹林,夕陽給他的白發(fā)鍍上了一層暖金色的邊,卻絲毫軟化不了此刻他身上散發(fā)出的、冰冷而強大的壓迫感。他沒有戴墨鏡,那雙蒼天之瞳在余暉下顯得更加深邃莫測。
“好了,”他開口,聲音沒有了平時的跳脫和玩笑,平靜得令人心慌,“這里沒有別人。說吧,你們到底是什么人?!?/p>
他緩緩轉(zhuǎn)過身,目光如通實質(zhì)般落在三人身上,帶著不容置疑的銳利。
“漏洞百出的轉(zhuǎn)校生借口,奇怪的咒力,過分熟悉的態(tài)度,還有那個可笑的‘老師’稱呼……”他每說一句,就向前走一步,無形的壓力層層遞進,“真覺得我會信那種敷衍的解釋?六眼可不是擺設。”
虎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,伏黑惠下意識地將身l微微前傾,呈保護姿態(tài),釘崎的手心也開始冒汗。他們知道,這一刻終于來了。
“最后問一次,”五條悟的聲音冷了下來,“你們是誰?來自哪里?有什么目的?或者……”他歪了歪頭,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弧度,“我現(xiàn)在就去告訴夜蛾老師,有三個身份不明、疑似攜帶特級咒物、還對高專異常熟悉的可疑分子混了進來?”
最后通牒。
空氣仿佛凝固了。隱瞞已經(jīng)毫無意義,繼續(xù)撒謊只會讓情況更糟。
三人交換了一個絕望又無奈的眼神。
伏黑惠深吸一口氣,上前一步,擋在了虎杖和釘崎前面。他抬起頭,直視著五條悟那雙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,艱難地開口:“……我們確實不是這個時代的人?!?/p>
五條悟挑眉,沒有說話,示意他繼續(xù)。
“我們來自大約……十年后的未來?!狈诘穆曇舾蓾?,“因為一場意外的咒力沖擊,時空錯亂,我們才來到了這里?!?/p>
虎杖補充道:“我們真的是東京高專的學生!只不過是在十年后!所以我們對這里很熟悉!也認識你們!”他指了指五條悟,“您……您在未來是我們的老師?!?/p>
“老師?”五條悟臉上的冰冷出現(xiàn)了一絲裂痕,被一種極其古怪的神情取代,他像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,“我?當老師?教你們?”他上下打量著三人,尤其是虎杖,“哇哦……未來的我是有多想不開?還是說高專終于破產(chǎn)請不起別人了?”
雖然語氣還是那么欠揍,但那種逼人的壓迫感似乎減輕了一點。
“是真的!”釘崎忍不住喊道,“雖然是個性格糟糕、總是不著調(diào)、還喜歡捉弄人的無良教師!但確實是我們的老師!”
五條悟摸著下巴,表情變得玩味起來:“性格糟糕?不著調(diào)?無良?嗯……聽起來倒像是我會干的事。”他似乎對這個未來并不排斥,甚至有點……樂在其中?
“所以,”他總結(jié)道,“你們是我來自未來的學生,因為意外回到了過去,見到了年輕帥氣又強大的我,因為太震驚和習慣所以叫漏了嘴?”
“……基本就是這樣?!狈诨萜D難地點頭。這個說法聽起來依然很離譜,但比起之前的謊言,這反而是最合理的解釋。
五條悟沉默了片刻,那雙六眼仔細地審視著他們,分析著他們咒力里每一絲細微的情緒波動——慌亂、緊張、無奈、還有說到“老師”時那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和信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