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氏祖宅的地窖彌漫著一股令人心悸的冷冽氣息,仿佛時間在這里被凍結(jié)了一般??諝庵袕浡那嚆~銹味,那是歲月沉淀下來的痕跡,讓人不禁想起這座古老建筑曾經(jīng)的輝煌與滄桑。。
沈星晚跪坐在百年松木工作臺前,手術(shù)無影燈將她的睫毛投影在鉑金戒圈上。顧言正用雕玉刀修改星月鏤空處的鋸齒,刀刃每轉(zhuǎn)動一度,就有細碎的抗體晶體粉末飄落在她膝頭的設(shè)計稿上。
“這里要留03毫米的縫隙?!八蝗晃兆∷l(fā)顫的手腕,“容納過敏發(fā)作時手指的腫脹?!氨鶝龅你K金戒面抵住他掌心的月牙疤,那是六歲那年在蘇州河救她留下的。
顧言反手將戒圈套進她無名指根部:“沈設(shè)計師低估了自己的痊愈能力?!敖淙?nèi)壁的星軌紋路摩擦著治療疤痕,“上周你徒手掰開紅酒瓶塞時,這處皮膚彈性系數(shù)已經(jīng)“
地窖鐵門突然傳來撞擊聲,老夫人貼身女傭的尖叫刺破黑暗:“三少爺!藥酒庫房起火了!“
沈星晚本能地撲向保險柜里的初代家主手札,卻被顧言攔腰抱起。他踹翻松香爐擋住通道,火星在藥草堆上躥起藍焰:“抱著這個?!八麑⑽赐旯さ幕榻渑咛トM她旗袍立領(lǐng),“它能屏蔽過敏原濃度檢測儀?!?/p>
濃煙中,顧言背著她爬進通風(fēng)管道。沈星晚的蘇繡鞋卡在齒輪間,足鏈上的抗體晶體鈴鐺發(fā)出細碎警報——老夫人竟在祖宅安裝了過敏原探測器。
“抱緊?!邦櫻酝蝗凰砷_一只手,用手工鉗剪斷通風(fēng)扇葉。沈星晚在失重感中咬住他的后頸,血腥味混著鉑金碎屑在舌尖炸開。戒圈胚胎突然開始發(fā)燙,在黑暗中投射出三維星圖。
“果然在這里?!邦櫻源⒅赶蚓扌纷轿?。沈星晚摸到管道壁上的暗格,里面躺著初代家主夫人的星象日記,羊皮紙上殘留著抗敏藥酒漬。
逃生出口被火焰封住時,沈星晚撕開旗袍下擺:“用這個纏住手?!罢娼z布料浸透了她隨身攜帶的生理鹽水,“你右手有二十七處新傷。“
顧言卻用布料裹住婚戒胚胎:“保護好它?!八蝗蛔蚕蛏P的通風(fēng)口,“等聽到鴿子哨,就往有月光的地方跑?!?/p>
沈星晚在熱浪中蜷縮成團。懷中的戒圈正在吸收地窖濕氣,星月鏤空處滲出淡藍色藥液——正是顧言用她眼淚樣本研制的抗敏制劑。當(dāng)?shù)谝豢|月光穿透濃煙時,她聽見了三十七聲鴿子哨。
祖宅后院的銀杏樹下積著夜露。
沈星晚赤腳踩在顧言肩頭,將婚戒胚胎卡進樹干的觀測孔。這是初代家主夫婦用來校準(zhǔn)星軌儀的古樹,年輪裂痕與黃道十二宮完全重合。
“往左傾斜15度?!邦櫻韵骂M的血滴在她腳背,“當(dāng)年奶奶就是在這個角度,摔碎了父親的抗敏婚戒?!?/p>
月光穿過戒圈剎那,地面浮現(xiàn)出完整的獵戶座星圖。沈星晚突然明白戒圈內(nèi)側(cè)的鋸齒設(shè)計——每個凹槽都對應(yīng)她某次過敏發(fā)作時的心率波動。
“該焊接星月了?!邦櫻酝兄涞?。沈星晚卻將焊槍對準(zhǔn)他鎖骨處的舊傷:“用這個溫度,才能讓鉑金記憶你的皮膚紋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