厲行天剛踏入其中,目光掃過便能看見三三兩兩,渾身用黑袍遮住軀體的修士,或癱或躺的依在山壁之上。
人數(shù)粗略望去,大約也只有四十多人。
無論找什么借口,厲行天都沒法把這一群人當(dāng)做什么——精銳修士。
處刑堂長老余靜落地,剛剛露出的溫和笑意瞬間褪去,此刻滿臉盡是兇狠戾氣,語氣也是極盡呵斥:
“想死的就繼續(xù)躺!不想死的都給我兩個呼吸間站起來拜見新教主!”
話音才落下,原先懶散的黑袍人都紛紛站立起來,自覺地排成一隊,緊接著就立刻跪伏下去,聲音起伏不一,但都還算有力氣:
“參見教主!”
厲行天目光掃過,大約明白師父口中所謂的【精銳修士】是什么貨色了。
自己來此處又大抵要做什么了。
厲行天看向一旁神色冷漠的左溫:“我們這教叫什么名字?”
左溫神色緩和:“根據(jù)上使吩咐,我們是行俠仗義之輩,恰好他和邪靈教有些緣分,干脆做個同胞兄弟,也喚作邪靈教,做了什么惹不起的大事,只管報出這個名號即可。”
厲行天聞言只能感嘆——還得是師父戀舊,當(dāng)年在渝州城打過照面的邪修至今都不可肯放過一條活路。
“當(dāng)邪修也要有當(dāng)邪修的模樣?!眳栃刑煲宦暣蠛龋~步向前方高位走去,“你們是不是忘了自己為什么會成為邪修?”
下方修士微微愣神,有些許人抬起眼睛看向了穿著一襲白衣的厲行天。
厲行天倘然落座最高的椅子之上,目光掃過下方邪修。
既然是師父交代的事情,此時個人的喜惡也已不關(guān)鍵了,此刻要做的便是完美的執(zhí)行好師父交代的任務(wù)。
真論假裝邪修,的確自己更為合適,師父的選擇是正確的。
厲行天雖然沒真親自調(diào)動過他人情緒,但左右跟了師父那么長時間,至少場面話如何說他也是學(xué)會了不少。
至少不再是之前沒幾句好聽話說的厲行天了。
“你們不是為了一副等死模樣躺在這里才當(dāng)?shù)男靶??!?/p>
厲行天動作緩慢又小心的解下身上披著的白衣,同時周身血氣滾動而起,一股極為強悍的血氣翻涌而出,只是剎那便將整個山洞照的血氣迷茫。
那群匍匐在地的修士只覺得渾身血氣攪動,仿佛要跟隨那滔天血氣一般。
所有人都驚恐的瞪大雙眼,目光看向宛如血主一般的厲行天。
他們原先都以為自己是被正道抓住,所謂投誠不過只是等著處死,如今看見這新教主這等血氣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