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剛才只是定下了一個微不足道的約定,好不在意。
崔流春看著陳爭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,心中莫名一緊,低聲對唐藝青道:“唐兄,他答應得如此痛快,會不會有詐?”
唐藝青嗤之以鼻,眼中滿是輕蔑:“詐?他能有什么詐?”
“就憑他大衡!”
就連她也懷疑陳爭上局的真實性。
崔流春臉上已不復之前的緊張,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自信。
他折扇輕搖,踱步到陳爭面前,下巴微抬,語帶挑釁:“陳爭,聽見了?河水!這大衡,誰人不知我崔流春的《大渡行》?”
“我勸你趁早認輸,也省得待會兒跪地磕頭時,太過難堪!”
他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了勝利。
“就憑你?”
陳爭只是回以一個不屑的輕笑。
就在題目宣布的瞬間,他腦海中已如星河倒卷般浮現(xiàn)另一首足以照耀千古的雄渾詩篇!
崔流春志得意滿,不再看陳爭,轉(zhuǎn)身面向全場,清了清嗓子,帶著吟誦名作的矜持與氣勢,朗聲道:
“神工未鑿先奔吼,混沌初分即倒流。
撞破天門傾玉壘,倒灌星河洗中州!”
此詩一出,果然引得滿堂喝彩!
“好!崔兄此詩,氣勢磅礴,有開天辟地之象!”
“倒灌星河洗中州!壯哉!崔兄寫的河水果然名不虛傳!”
“此等胸懷,百年罕見!當為詠河絕唱!”
贊譽之聲不絕于耳。
李蓉也不禁輕輕頷首,撫掌贊道:“以混沌初開喻河水,倒灌星河之想,確實不凡?!?/p>
“此子才華,不負盛名?!彼哪抗庠俅瓮断蜿悹?,觀察他接下來的行動。
只見陳爭緩緩起身,步履沉穩(wěn),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心跳上。
他行至臺前,目光仿佛穿透了殿宇穹頂,望向無盡虛空,清朗而充滿力量的聲音驟然響起:
“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,奔流到海不復回!”
第一句剛說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