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…不要…”崔流春崩潰地嗚咽起來。
幾人低下頭陷入沉思,悔恨的淚水奪眶而出。
有不甘也有后悔,也帶有恐懼。
陳爭聲音淡然道:“如果你們肯說出真正的幕后主使,我陳爭在此立誓,必向皇后娘娘陳情!”
說著,他轉(zhuǎn)向柳皇后,拱手道:“娘娘,他們固然罪該萬死,但若肯供出主謀,其家人或可免于株連,留一條活路,發(fā)配充軍也好,永世為奴也罷,總好過滿門抄斬,絕了香火!請娘娘開恩!”
此言一出,唐藝青四人猛地抬頭,眼中爆發(fā)出難以置信的光芒。
他們清楚,身為皇親國戚的陳爭要是真出面勸說,皇后肯定會答應(yīng)。
“你…你說真的?”朱白史聲音顫抖,帶著哭腔。
“我陳爭雖是個(gè)紈绔,但說話算話!”陳爭斬釘截鐵,“當(dāng)著皇后娘娘和滿城百姓的面,我豈敢虛言?說出主謀,你們的家人,我保他們不死!”
唐藝青死死盯著陳爭,眼神復(fù)雜到了極點(diǎn)。
在聽到能保家人不死時(shí),竟涌上了一層濃得化不開的愧悔。
“公子…”唐藝青的聲音沙啞破碎,他掙扎著,竟對著陳爭重重地磕了一個(gè)頭,額頭重重磕在青石板上,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。
朱白史、崔流春、秦毅藍(lán)也如夢初醒,紛紛掙扎著轉(zhuǎn)向陳爭,涕淚橫流地叩首。
“我等先前如此羞辱公子,公子竟還肯為我等家人求情…”唐藝青哽咽著,淚水和血水混在一起,順著臉頰流下,“是我等…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公子高義!”
“唐某愧煞!愧煞啊!”
周圍的百姓也看得動容,竊竊私語,沒想到陳爭竟有如此胸襟。
然而,唐藝青臉上的感激和愧悔只持續(xù)了一瞬,便被更深沉的、刻入骨髓的恐懼所取代。
他抬起頭,臉上是一種比死亡更絕望的慘笑。
“公子…您的大恩,唐某來世結(jié)草銜環(huán)也難報(bào)萬一!”他聲音顫抖,充滿無盡的苦澀,“但是不能說…真的不能說啊!”
“為何?!”陳爭眉頭緊鎖,心中警鈴大作。
“救不了的…”唐藝青喃喃道,眼中是徹底的絕望,“我們說出來…公子您保不住他們,就算皇后娘娘也無法保他們一世!”
“他太恐怖了…只手遮天!權(quán)勢滔天!”
“遠(yuǎn)非公子所能想象!我們?nèi)舾彝嘎栋雮€(gè)字,家人比千刀萬剮誅九族還要痛苦萬倍!他們會…求死不能啊!”
他挪動著自己身體,爬到了陳爭腳下,帶著極度的恐怖道:“公子逃走吧”
話音未落,唐藝青眼中閃過一絲狠,猛地用盡最后力氣,狠狠咬向自己的后槽牙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