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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薄岫風塵仆仆。
雙手輕輕托著印有黃油小熊圖案的蛋糕盒,眼神一瞬不瞬落在蛋糕盒的棱角邊緣,生怕奶油花碰到盒壁。
云朵奶油頂端的那顆草莓飽滿得像浸了晨露的瑪瑙。
可是亮晶晶的草莓小蛋糕并沒有等到它的主人。
薄岫撲了個空。
那晚大雨滂沱。
物業(yè)管家告訴我,有人在我家樓下站了整整一晚。
掛斷電話,我抱膝在陽臺的地板上坐了一宿。
被寒雨浸透后止不住顫栗的身體,才能稍稍分散我的注意力。
一切似乎都回到原本的軌道。
我與薄岫許久未見,再見時是周野叫我去酒吧接他。
周野這個單細胞生物,我不過稍稍出手,便被吊成翹嘴哄成胚胎。
傻呆呆喝醉了躺在我的腿上。
門被倏地打開,薄岫硬闖進來,侍從一臉為難,示意阻攔無果。
“宋徽甯,起來?!?/p>
薄岫站在廊下,往日的疏離淡漠早已被翻涌的情緒沖得支離破碎。
我無動于衷,溫柔為周野調(diào)整了一個姿勢,讓他枕得更舒服。
“宋徽甯。”
他語氣里帶上一點哀求焦急,再次喚我的名字。
“薄岫。”
我打了個哈欠。
“你不會,真的愛上我了吧?!?/p>
我無辜地眨眨眼睛,輕笑出聲。
“抱歉啊,剛開始我只是?!?/p>
語調(diào)一轉(zhuǎn),我漫不經(jīng)心歪頭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