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小尸體被竹席一卷,就算葬了。
我茫然四顧,歇斯底里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去恨誰。
下雨了。
我剪下長發(fā),讓理發(fā)店老板做成一頂假發(fā),為thithi戴上,又找到附近寺廟的僧侶,重新安置thithi的后事。
天黑了,雨后的星子亮得刺眼。
我抖成篩糠,點燃一根煙,嗆鼻引發(fā)的咳嗽讓我難受得嚎啕大哭。
突然好想他。
顫著手指撥出一個電話。
嘟——
只響一聲我便大夢突醒般迅速掛斷關機。
之后我消沉了許久。
直到呼吸衰竭,肌肉痙攣。
漸凍癥導致的生理障礙越來越嚴重。
我攥著項鏈,想了一晚。
黎明時分,我決定回國。
飛機落地。
計程車司機問我目的地。
鬼使神差,我脫口而出一個地名。
那天我站得很遠。
看到薄岫身旁,多了一個女孩,眉眼生動鮮活。
她挽著他一同上樓。
溫暖的燈光亮起,又在夜中熄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