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目四觀,有心提氣再戰(zhàn),運(yùn)了幾次,丹田內(nèi)空空蕩蕩,終無內(nèi)力盤旋。
這時(shí),他聽見老翁說道:“小哥不要運(yùn)功了,你身受內(nèi)傷并沒痊愈,又拼命打死了這女子,如今再要運(yùn)功,只怕好不了了?!?/p>
聽得此語,余何意驚駭難言,一時(shí)訥訥,忙垂目低首,不住思索。
卻聞老翁又問:“小哥,可要租船麼?“
“要。要!”
余何意勉力自懷中掏出一張當(dāng)票來,上書‘通惠錢莊’,原是他精心留作賀師壽辰的大禮,如今身為棄徒,已不需此物了。
哪知老翁見此,卻大笑道:“我這船,只渡自渡之人,不受這些黃白之物。”
“你究竟是誰?”
“或者你聽過,孤舟慶平生嗎?”
慶平生?
他不是一向在江南走動(dòng),怎會(huì)到此?是誰差他來的?
余何意睜大了眼,想要起身,可是連番的奔波勞累與傷勢(shì)襲來,他終于脫力閉上了眼,昏在地上。
老翁跳上岸來,把陳月孤推在水里,尸體咕嘟咕嘟一會(huì)兒就沉了下去。
他又把昏倒在地的余何意拖拽進(jìn)船艙,蹲下把了把脈,自語道:“脈象這樣兇險(xiǎn),可不好了,要是他死在了這兒,老朽這樁買賣,豈不是大大的虧本?”
說罷,他從身上取出一暖玉瓷瓶,這瓷瓶觸手生溫,潔白無瑕,不論誰人來看,都知是樣稀罕物,不難想象,能用這玉瓶裝盛的,自然也是一等一的寶藥。
只見老翁滿臉沉痛之色,拔開寶瓶,倒出一丸玉色的丹藥來,他沉思片刻,又自懷中,掏出另一枚米粒大小的丸藥,接著,把兩枚丹藥捏在一處,往余何意嘴里一塞。
“怕你虎狼之心,不肯幫我做事,只好留一手了,小哥?!?/p>
那丸藥入口即化,余何意幾乎是瞬間咳嗽起來,本奄奄一息之態(tài),也好了大半。
老翁見此,又為余何意探了探脈,已比方才好的太多,他仍在心痛那丸柳家精煉的定心丹,把他隨手一丟,就徑自劃船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