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曠聽罷,心下略寬,隨即又道:“說到此處,之前你說的,王道長被奸人所惑,究竟是怎么回事。你又是如何被逐出門墻?”
談及此事,余何意摸了摸鼻子,不想多聊,只是含糊道:“此事內(nèi)情究竟如何,我也知道的不多。但總之,是有人從中設(shè)計陷害于我。師父他錯信奸言,要廢我武功,我不得已反出門來,想必是惹怒了他?!?/p>
“原來如此,待此事了結(jié),我將眾弟子送回華山,便親登門去向王道長說和。你們師徒之間,哪有什么說不開的齟齬?!?/p>
陳曠一片好心,余何意自不能推拒,又盼著或者陳曠所言,師父真能相信,也是好事一樁,便支支吾吾地應了兩聲。
“這些事往后再提,現(xiàn)下緊要之事,還是得先除了慶見空為妙。”
陳曠凜然正色道:“不錯,我的師兄弟們還被他們關(guān)在別處,是個叫甚么‘踏松月’的門派,林成就是此中弟子。想來林家堡之事,也是他們所為。就不知那游岳龍,是否也是踏松月門人?!?/p>
“踏松月?”余何意喃喃重復自語,仿佛想起些什么。
“是,余弟,你知道這個門派?”
“有所耳聞,但就不知是不是同一個?!?/p>
余何意自記憶中牽出一段往事來,那是他初入江湖的前三個月,大概所有少年都是如此,初出茅廬時,滿以為自己智計過人,旁人都是傻子,余何意也不例外。
那陣兒剛巧有個湘西的老墓塌方,露出許多珠寶金銀來,傳聞還有幾本古武秘笈,鬧出了許多血案,武林眾人都為之側(cè)目。
摩尼教藤長老、月下仙子應如詩、妙音娘子江天青、執(zhí)今道季未聞等等,這些或是成名已久,或是聲名鵲起之輩,都紛紛趕往湘西。
少年人愛湊熱鬧,余何意正巧也無去處,便行水路去湘西尋寶。
不料途中遇見一行人馬,還險些死在他們手里。
若不是……
“余弟,余弟,你想起了什么?”
思緒中斷,余何意恍然回神,看到陳曠滿臉關(guān)懷之情,便笑了一笑,說道:“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,記得不太清楚了。走吧,咱們先回荊州城去?!?/p>
見余何意不大肯說,陳曠也不再相詢,耳聆后語,才道:“待回城去搬兵,恐怕來不及的了?!?/p>
“大哥,昨日我撞見那事之后,已給薛為留過信了,叫他帶人上山搜救。別的倒不妨,我擔心的是慶見空,此人武功高強,性情極端,咱們對付不了,只能去請一個人。”
“誰?”
“慶平生?!?/p>
陳曠叫道:“什么,他也來了荊州,莫非你……”
“不錯,其實我來荊州,正是慶平生攜我同來,為的,就是慶見空一事。大哥,請恕我之前不能據(jù)實以告?!?/p>
陳曠抬手示意道:“我明白,余弟,你為前輩聲名之故,有所隱瞞是理所應當。”
“咱們腳程快些,日落前回去荊州,興許能撞得上他。要是沒找見人,也是時運不濟,就只好請官府多費心思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