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江際流感受來,就是身上打了個寒噤,霎時間恢復正常,他倒也沒多想,江湖上武功路數(shù)廣博,有這種陰寒勁氣的也不少見,未必各個都是魔門高人所傳,所以只是略感詫異的問道:“好厲害的內勁,敢問師承何門?”
余何意神色一黯,沒答他的話,依然落座桌前,這次打開了那縫合甚密的香囊,里頭簌簌落下一堆花籽來,余何意不太懂花,才看向江際流。
“這花籽,江兄你來瞧瞧?”
江際流見他眉間愁緒,知道多半是觸及了人家的傷心事,心里也有幾分懊惱,悔不該過問出身,眼見余何意打開了香囊,馬上也假作好奇得上前察看,行動間也似全不記得方才所問之事了。
可是兩人都不大通花卉醫(yī)藥之理,看了又看,也看不出什么名堂,最后只得把花籽裝回香囊,余何意把它揣入懷中,就這么一耽擱,已到了大中午。
外頭砰砰得響起幾聲,一個聲音傳來。
“謹奉家主命令,前來聽候兩位差遣,不知可出門了嗎?”
這聲音爽朗清脆,令人聽之心生好感,但余何意、江際流二人都甚為耳熟,心中同時想起一個人來,江際流眨了眨眼,那意思是,咱們耍弄耍弄他。
余何意微微頷首,兩人對視一笑,心里都覺得對方很合自己的心意。
江際流領會意思,登即哀叫起來。
“唉喲!唉喲!”
余何意在旁喊道:“不得了啦,江兄你怎么啦,你胸口怎么好大一灘血啊,是誰傷了你?!?/p>
外頭果然人影湊近來,聽聲音也很急切道:“出什么事了?開門!”
齊風推了兩推,門紋絲不動,顯然是里頭上了鎖,他領命前來,卻發(fā)生這種怪事,一時心里生疑,叫道:“快開門,放我進去瞧瞧傷勢?!?/p>
江際流依舊唉喲個不停,甚至聲音漸小,演得很像一個傷重不治之人,即將死去,余何意在側一口一個江兄,你千萬不要出事,馬上給你去取傷藥來,但就是不給齊風開門。
把門外的齊風急的團團轉,雖然懷疑是里頭的兩人演戲,但也生怕真出了事,到時候被家主問責,只好在外敲門道:“你們等我一等,我現(xiàn)下就去府內取藥來?!?/p>
說完,門外腳步聲嗒嗒而遠,余何意與江際流兩人等了片刻,確認齊風真是走了,才一齊哈哈大笑,那個坐在椅子上說:“余兄,你的演技倒真不賴。”
這個倚著門道:“江兄,你的本事也不差嘛?!?/p>
兩人互相看看對方,又是一陣哈哈大笑,都覺得心里出了一口氣。
江際流是因為被這齊風押送,一路上多番折辱,早憋了火,余何意乃是當日柳蔭下,不敢與這行人動劍,打的束手束腳,心里也很不爽,這會兒抓到一個機會,怎能不耍一耍他。
趁著支走了齊風,兩人默契地開門便走,直奔莊府大門,一路上面對莊府仆從的問候,那是睬也不睬,腳下生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