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何意話音未落,背過身去,又轉(zhuǎn)后話道:“不過,誰叫你我?guī)煶鐾T呢,我就念一分香火情,快走吧?!?/p>
陳不謝木了一會兒,站著不動,過了半晌,才道:“自打你……走之后,師祖就閉關(guān)不見人了,余……余師伯,你跟我回去吧。”
余何意冷冷地說:“我已被逐出師門,回去做什么?!?/p>
陳不謝張口想說什么,又幾次住口不語,到最后才說:“我想,師祖會愿意再給你一次機會的?!?/p>
余何意搖了搖頭,復轉(zhuǎn)回身來,對著陳不謝,臉上滿是懊悔苦恨之情,他道:“其實陳家的事,真是一場誤會,可惜師父不肯信我,當日對陣諸位同門一幕,是我畢生之恨,至今想起來還痛悔?!?/p>
陳不謝忙道:“既然這樣,就更應該回去了?!?/p>
余何意又一次慢慢地搖了搖頭,陳不謝果然急道:“為什么!?”
余何意便道:“既然你已經(jīng)知道了我的身份,也應該知道,我并不是妙音娘子的師兄,那你說,我為什么要幫她找藤長老。”
余何意倘如不提,陳不謝則還真的險些忘了此事,經(jīng)余何意這么一問,陳不謝才把最早余何意那段話想起來。
‘我來追查一個人,他傷了我們妙音教中人,此人容貌老衰,大約六十上下。……全因為她身中了藤長老的劇毒,不日將死,這才下令非見其人不可。只要他能取出解藥,自然無事。’
?。??
難道?
陳不謝全然明白了,不假思索得問道:“余師伯,你是不是中了那女人的毒?”
余何意眼睛微微圓睜,對陳不謝得出的結(jié)論有些詫異,顯然沒想明白這小子是怎么轉(zhuǎn)到這上面去的,但不妨礙他順坡下驢,馬上應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余何意腹誹道,原先還沒想好怎么瞞騙他,想不到這傻小子自己想出個好借口來騙自己,看來天意不容你撤身離開,那也怨不得人了。
陳不謝憤慨道:“果然是這樣,那女人真是陰狠毒辣,鐘姑娘說得對,說得對極了?!彼麘崙嵶哉Z了幾句,又轉(zhuǎn)到余何意身上,問他:“那么該怎么辦,是不是非得見了藤長老,才能讓她給你解毒?”
余何意狀似苦惱的頷首,隨即道:“你不必顧忌我,實在不行,我和她魚死網(wǎng)破,她也討不了好。這件事不是你能插手的,還是趁早走吧。”
余何意愈是這樣說,陳不謝愈是不肯走,這也都在算中。
陳不謝義正辭嚴地說:“不,師伯,你救了師侄這么多次,總也該師侄來救你一次。你放心,我……我今天就帶你去見藤長老?!?/p>
陳不謝一面想,藤長老武藝高強,應當不會懼怕一個女人,到時候我與師伯一起為他掠陣,任那妙音娘子怎樣厲害,也不會是藤長老和師伯的對手,一面又想,還是我先和師伯去見他比較妥當吧?也許藤長老就能解開師伯身上的毒呢?
不,也不能賭,萬一藤長老解不開,我不就害死師伯了。
就在陳不謝心煩意亂不知怎樣決斷之時,余何意從旁問道:“我欲待和你先去會見藤長老,如是他能解了我身上奇毒,那也不用受制于人,也免得你陷救命恩人于險境,你看怎么樣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