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在李清君胡思亂想之際,遠(yuǎn)遠(yuǎn)地走來一個人,一身灰袍,身形消瘦,正是去又復(fù)返的常玉瑱,他走幾步路就要歇一歇,身體比之前似乎又差了許多,在他將要走到跟前時,一陣飄飄悠悠得風(fēng)吹來,李清君鼻間充斥著一股奇異的香氣。
她下意識吸了一口,心想,好香,這大男人還搽脂抹粉,真是古怪至極。
常玉瑱走近了,行動間衣領(lǐng)翻動時,李清君又瞄見他脖子處,有幾塊圓圓的紅斑,這一下,讓她如遭雷殛。
畢竟女子極易想左了去,李清君又通人事,加之江湖經(jīng)驗尚淺,陡然見此,當(dāng)即心念急轉(zhuǎn),暗自琢磨道,好哇,早前不知內(nèi)情,想不到常玉瑱堂堂男兒,竟是個以色侍人之輩,他侍得是誰?莊破天?
沒到李清君這番念頭轉(zhuǎn)罷,常玉瑱開口問道:“李小姐想去水牢見誰?”
李清君道:“我想見誰還需要和你交代嗎?你只管帶我去就是了?!?/p>
常玉瑱聽她話語不甚客氣,言外之意儼然是‘你算什么東西’縱他脾性再好,也難免不悅,這會兒也是直言不諱道:“恕常某無能為力,況且那地方陰寒刺骨,李小姐,又何必去自討苦吃?!?/p>
李清君又急又怒,戟指罵道:“不過是個下人,也敢管起你主子的事情來了,果然是有些腌臜藏在身上,你這莊府活像個牢籠,這也不許那也不許,我不待了,告訴莊破天一聲,他要是還想再續(xù)舊情,讓他到章華臺來?!?/p>
說罷了,李清君拂袖拔足而起,在一株老樹干上一點(diǎn),就要躍出莊府高墻,可惜在她還沒躍出之時,只聽得唰唰唰三聲動靜,幾支寒芒掠過眼側(cè),驚得李清君當(dāng)即松了氣勁,旋身下落。
她認(rèn)得出,這是莊府那批弓箭手。
“這是什么意思?”
常玉瑱道:“沒有什么意思,只是不想和李小姐之間產(chǎn)生什么誤會。請不要介懷,水牢那地方,李小姐確實(shí)去不得,有其他的要求,我一定盡力安排。到老爺出關(guān)時,他會親自來見小姐?!?/p>
李清君倒也不至于真蠢得無可救藥,眼見形勢比人強(qiáng),她不得不暫按怒火,可是心里還氣不過,一時道:“好,既然你這么說了,我就信你,我去水牢也沒有什么別的事,只是想要與一個人見見面,審問審問,不知道這樣行不行?”
常玉瑱問道:“誰?”
李清君道:“余何意?!?/p>
常玉瑱略一猶疑,“他?”
李清君趁機(jī)發(fā)作,“怎么,難道這也不許?”
常玉瑱道:“當(dāng)然不是,只是不知道,李小姐和他有什么需要審問的?!?/p>
李清君冷笑道:“他曾經(jīng)夜入香蘭寺,險些一劍殺了我,這些事我早就和莊破天說過,他沒告訴你嗎?還是,你需要去再請示請示?”
常玉瑱一低頭,恭恭敬敬的。
“這就不必,我自然相信李小姐的話,就請李小姐在屋內(nèi)稍坐片刻,我命人,把他帶來此地也就是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