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撥開陳默,直面錢文斌,語氣平靜。
“吃魚卡刺本來就是常事,自己不小心,跟我們有什么關(guān)系?”
“我賣的是魚,不包括幫你把刺挑干凈的服務(wù)?!?/p>
我的冷靜似乎激怒了錢文斌,他把遺照往地上一放,指著我的鼻子罵:
“你還敢狡辯!你賣的魚魚刺又尖又硬,不怪你怪誰?”
周圍的人也開始幫腔。
“你們別忘了,她今天早上跟瘋了一樣,魚賣兩萬一條呢。”
“當(dāng)然記得!她心這么黑,賣的魚肯定有問題!”
“可不是嘛,把那老大爺氣得臉都白了,說不定就是那時候埋下的禍根!”
他們的每一句話,都像是一把刀,試圖將我凌遲。
陳默急得腦子里嗡嗡作響,他從未見過如此顛倒黑白、蠻不講理的場面,只能本能地張嘴辯解。
可他的聲音,完全被淹沒在了錢家人的哭嚎和眾人的指責(zé)里。
警察很快就來了。
錢文斌立刻惡人先告狀,把一碗魚湯和顛倒黑白的說辭一股腦地倒給了警察。
警察聽完了他們的證詞,見所有人都在聲討我。
又看了看我那個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,寫著“兩萬一條”的牌子,臉色變得非常難看。
“別裝瘋賣傻了,跟我們走一趟吧?!?/p>
我爸媽剛聞訊趕來,看到這陣仗,我媽急得快要暈過去。
我老公想攔,被另一個警察按住了。
就在冰冷的手銬即將碰到我手腕的時候,我終于抬起頭,笑了。
“警察同志,在帶我走之前,我想問問在場所有人?!?/p>
我看著錢文斌那張因為得意而扭曲的臉,平靜地問:
“那你們記不記得,今天我這魚,兩萬一條,一條都沒賣出去呢?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