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,麻利地收拾起自己菜攤,挪到離我大老遠的地方。
我冷笑一聲,把牌子立得更穩(wěn)了些。
沒過多久,幾個打扮時髦的年輕人溜達了過來,臉上掛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笑容。
“老板娘,你這魚真兩千一條?”
“是?!?/p>
為首的那個年輕人吹了聲口哨,從錢包里摸出一沓錢,拍在我案板上:
“有意思,給我來一條最肥的,爺今天就嘗嘗金子做的魚什么味兒!”
我心里咯噔一下,萬萬沒想到真有這種錢多燒得慌的人。
這魚要是被他買走了,萬一他轉(zhuǎn)手送人,或是被李老頭家弄過去,那我今天的戲不是白唱了?
不行,絕對不能賣。
我面不改色地拿起記號筆,在“千”字上重重畫了一筆,添成了“萬”。
“不好意思,剛漲價了,現(xiàn)在兩萬一條?!?/p>
“要買還得簽生死狀!”
那幾個年輕人臉上的笑容僵住,為首那人愣了幾秒,隨即破口大罵。
“簽?zāi)銒?!你有病吧!耍我們呢??/p>
“窮瘋了的臭娘們!”
他們罵罵咧咧地走了,我這才松了口氣。
我老公陳默剛把最后一箱魚搬進水池,擦著汗走出來,看到我這陣仗,臉都白了。
他急忙上前,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:“媳婦,你是不是發(fā)燒了?怎么開始說胡話了?”
“我沒病?!蔽遗拈_他的手。
“我學(xué)醫(yī)的,你忘了?身體有沒有毛病,我比你清楚?!?/p>
“那你這是干什么???”他急得團團轉(zhuǎn)。
“咱的魚再不賣,等會天熱起來都要死了!這日子咋過?”
我看著他焦急的臉,心里一陣發(fā)酸。
上一世,他就是為了護著我,被那群人打斷了腿。
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,后半輩子只能拄著拐杖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