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顧時衍推門離開后沒多久,江敘白就回來了。
“剛繳完費,助理送來了請?zhí)0搴桶槭侄Y樣式,還有我爸媽選了兩個吉日,你看看。”
我翻開,看著日歷上的日期。
“就七天后吧?!?/p>
“好,婚禮的事我來盯,你專心陪著姥姥?!?/p>
他看了眼腕表:“對了,念念,搬家公司到樓下了,我陪你去收拾?”
公寓里,搬家?guī)煾嫡鶚窍掳嵯渥印?/p>
我蹲在客廳,把相冊里我和顧時衍的合照抽出來,塞進鐵盆點燃。
火苗舔過相紙,最后只剩一堆灰。
顧時衍送的東西,我都沒要,留在了原地。
收拾后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間本該是我和他獨處的屋子,卻滿是喬語柔的痕跡。
床頭柜里她常用的口紅,衣柜里側(cè)的真絲睡衣,浴室臺的兔子漱口杯。
連床上四件套,都是她喜歡的款式。
兩個人的感情一旦涌入第三人就會很擁擠。
可他不懂這道理。
我關了臥室門,再沒回頭。
傍晚,我推姥姥下樓透氣,轉(zhuǎn)過回廊時,竟撞見顧時衍扶著喬語柔從產(chǎn)科出來。
她手虛護著小腹,他彎腰聽她說話。
旁邊護士走過,低聲說:“這小兩口真上心,每次產(chǎn)檢都陪著?!?/p>
我攥緊輪椅推手,指節(jié)泛白。
三年前我查出懷孕,顧時衍坐在沙發(fā)上,冰冷的話語刺痛我的心。
“念念,我們還年輕,別被孩子捆住,打了吧。”
手術那天他說喬語柔病了,不能過了病氣給我。
我躺在手術臺,護士問到家屬時,我只能說他在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