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（第3頁）

一百五十分鐘，在海上漂蕩，時間很快就過去。

電影里，哈姆雷特用理性戰(zhàn)勝了自己的情感，走向了不可抗的命運。

電影走到末尾，聞菁想要站起身，發(fā)現(xiàn)聞曉不知什么時候靠在她的肩膀上睡著了，而她看得太入迷，完全沒感受到肩膀上的重量。

聞曉沒有打理的齊耳發(fā)自然垂落，像稍短的妹妹頭發(fā)型，很是可愛。

長如羽的睫毛隨著呼吸起伏而微微扇動，窗外的天隨著太陽逐漸下沉而變粉，是常玉畫中的那種粉，這種情緒色讓人難以忽視。

聞菁一動，聞曉就醒了。

剛睜開的眼帶著些許水汽和茫然，羽睫上下接觸分離、又接觸再分離，余光里窗外的天空宣告著時間的流逝。

眼前的電影也早已落幕，末尾也已走到最后。

“妹妹一直在看嗎？”他開口，是帶著沙啞的醇厚嗓音。

“嗯。

”“我什么時候睡著了？妹妹都不叫我。

”撒嬌般的話。

“我不知道。

”“看來這部電影很好看。

”他坐起身，看著她，笑起來，“錯過了真是可惜。

”話雖這么說，語氣里卻沒有什么惋惜的意思。

說完，聞曉伸手過來，不輕不重，很有手法地替她捏著肩，“妹妹晚上想吃什么？”“火鍋。

”不想再吃生食。

第一次，她給了隨便以外的回答。

“好。

”肩膀上是溫熱的手掌在活動，溫柔。

整個人好像泡在一股溫熱的泉水里。

如果將人生來的模樣比做一塊鐵，而文菁，她的冷硬全是她親手鍛造的。

不停敲打、再每日每夜放進熔爐經(jīng)高溫融化外層身體，拿出來，繼續(xù)不停敲打。

而現(xiàn)在，她自己放棄了自己，也沒有人再來敲打她，她完完全全掉入一池熱湯，沉到底部，無人打擾，只有溫暖將她包裹。

聞曉的手離開她的肩，他從沙發(fā)里站起身，對聞菁說，“我去刷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