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中,聞菁也看見,一旁的聞海章的笑容僵硬了一瞬。
看吧,這就是你們強迫我的下場。
聞菁憤怒到想殺人。
她轉身就想要走。
周見鶴卻沒臉沒皮一般,他轉回頭,拉著聞菁的胳膊,用力地強迫著聞菁往回轉,壓制著聞菁不讓她離開。
這樣強硬的態(tài)度和力度,如果非要離開,她只有揮劍斷臂。
沒有劍,也無法舍棄自己的胳膊,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看著周見鶴給自己的手戴上了訂婚戒指。
不,在震驚的目光里,周見鶴給聞菁的手戴上了訂婚戒指。
如果是自己的身體,她就能不管不顧地揍他一頓了。
原來禮服、高跟鞋和華麗的造型不過是供人艷羨的金鎖鏈。
很多東西,在她的腦海中被串聯起來。
比如聞曉的處境。
比如聞海章總問她有沒有錢花。
活了兩輩子,她從不缺錢,世界上似乎也沒有什么特別渴望的東西,所以才能一直保持著自由之身。
但在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地方,她的內心干涸到寸草不生。
她是個在沙漠中踽踽獨行的旅人,好不容易遇到了一汪清澈甘洌的泉水,抑制不住渴望的沖動。
傍身的物品里什么也沒有,只有在她飲下后,方才知曉這水里有毒。
對聞曉的愛是飲鳩止渴,自取滅亡,她卻無法抗拒,自己走到毀滅里去。
沉默著,直到散場,坐上回濱海別墅的車。
無法離開,彪形大漢的黑衣保鏢的實力她不想領教,領教后也只會落得一身傷。
車開得很快,回程的車里除了開車的司機和一個保鏢,沒有一個她認識的人。
回到濱海別墅后,來不及有所動作,也沒有人拆去她華麗的裝扮,就被像玩偶一樣丟進了地下室。
在這住了那么久,她第一次發(fā)現這棟別墅原來還有這樣的地下室。
到底是她過得太安逸,完全卸下了防范之心。
昏暗狹小的地下室里充滿了柑橘的香氣。
沒有電燈,侍者每日送來一只蠟燭,蠟燭燒完,世界就只有漆黑一片。
地下室里有浴室、洗手間,但沒有床。
用清水洗臉,無法洗去防水的妝容,也無法解開被定型的頭發(fā),只有水滴落在背上,冷得人發(fā)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