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雪陽是無辜的!他沒有罪!”
我掙開束縛撲回去。
“他連只螞蟻都不敢踩死!你們殺錯人了!證據(jù)就在這里……”
瘋了般將文件袋砸在地上。
我眼前一黑。
恍惚間回到二十年前的老宅,六歲的弟弟踮腳給我擦淚。
“姐不哭,我把壓歲錢都給你?!?/p>
那時候父母生意忙,我和弟弟相依為命。
我們即是姐弟,也是彼此最好的朋友。
初中時我因為樣貌出眾,被混混圍堵,他舉著磚頭沖過來。
高考后,他毅然選擇了新聞專業(yè),說要延續(xù)我的夢想。
婚禮前夜,他偷偷把攢了五年的工資塞進我嫁妝箱。
“姐,只要你需要,我為你赴湯蹈火?!?/p>
我竟然沒能給他一個公道。
我竟然信了那個人渣會救他。
消毒水味刺進鼻腔。
助理趴在床邊,眼睛腫得像核桃。
“楊總,殯儀館來電話?!?/p>
“他們不讓看遺體,說是靳律師簽的字……”
“聯(lián)系中紀委?!?/p>
我聲音啞得可怕,“叫黃律他們全部準備好。明天的發(fā)布會,我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?!?/p>
臨睡前,手機屏幕閃出兩條消息。
“別生氣了,明天發(fā)布會準時到?!?/p>
“今晚還有工作,不回來了?!?/p>
我點開私家偵探剛發(fā)來的照片,靳思華坐在醫(yī)院病床邊,溫柔地看著林瀟瀟腕上的紗布。
珍惜吧,靳思華。
這將是你們最后一個安生的夜晚。
我摸著弟弟的遺照,輕聲說。
“再等等,姐明天就讓所有人知道,你有多干凈。”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