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四章 冰與火的漩渦（第4頁）

司寒已從冰龍重新化生回平常模樣。

“無關(guān)月，你到底想做什么？”

無關(guān)月一再阻止他救人，雖然符合自己對魔族“作惡多端”

的印象，但其實不符合他對無關(guān)月的認識。

他知道，無論無關(guān)月如何兇惡，至少不該會對曾經(jīng)結(jié)拜兄弟的族人下手。

“司寒，今天是四千年前我們認識文淵的日子?！?/p>

無關(guān)月看著司寒，司寒那雙金色的眼瞳像是藏下金烏，可見其仍然暴怒。

“那時，我受命前往人間偵查，陰差陽錯進了玄牝道宗，結(jié)識了彼時同樣在學(xué)道的文淵。

另外，還有你?！?/p>

“重提舊事，是指望著這昔日的所謂情誼？”

司寒的聲音冰冷得像是隱藏在冰層之下，“若我當(dāng)初早認出你的真身，就不會讓你接近文淵，就不會有那樣的悲劇?！?/p>

他舉起手中冰槍，“昔日，我們?nèi)私Y(jié)拜，是基于同為‘人’的身份。

我曾經(jīng)幻想，你會因為情感而幫助文淵，而不是加害于他。

但我錯了，魔族人，果然是不能信任的?！?/p>

“人？”

無關(guān)月不得不舉起刀刃，“神族一員的你，不也一樣欺騙了文淵么？”

“不，我跟你不同，我那時只是個剛剛凝聚人形的靈，因牽扯新神而被貶黜下界。

在認識文淵之后，我真心覺得當(dāng)個人類也挺不錯的。

若非文淵的愿望，我可能永遠不會嘗試神力?！?/p>

司寒將冰槍指向無關(guān)月眉心，身邊的冰晶凝聚成冰刃。

“在護送他穿越白骨森林，回到無界地的開始，我就向他坦白了這一點。”

冰刃瘋狂射出，無關(guān)月?lián)]動魔刀，于身前浮空燃起業(yè)火，冰與火在一瞬間瘋狂較量，也令他們之前浮起霧氣。

司寒抬起左手，手中冰槍化作一朵冰蓮，掌心綻開的冰蓮花瓣層層剝落，每一片都映出過往碎片：無關(guān)月帶著文淵走進一片無望的黑水，司寒的冰墻在他身后碎成星塵。

“你明知會死，卻還是放任他投身黑水，讓他輪回百世不得安寧！”

無關(guān)月的刀勢有剎那凝滯。

周圍的火焰舔上他束發(fā)的銀鏈，熔化的金屬滴落在地，像一串來不及擦干的淚。

“你根本不明白他想要的是什么？！”

他突然欺身逼近，火焰刀貼著司寒脖頸劃出血線。

冰蓮轟然炸裂。

無數(shù)冰晶碎片懸浮如星河，每一粒都映出司寒蒼白的臉。

他伸手握住一片冰，寒氣順著手腕爬上瞳孔：“我并非沒有想過?！?/p>